陆铮目光坚定地看着孟佳懿，声音很轻。
“我说，三年前在酒吧把你带去酒店，第二天又早早地落荒而逃的，就是我！”
孟佳懿张口，想要说什么。
可是，嘴唇颤抖，却什么都说不出。
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陆铮，眼神中的复杂无法言说。
那样的疼痛。
那样的悲凉。
她勾唇，笑了一下。
可是眼中，却涌上水雾。
陆铮缓缓地走近，大手轻轻地捧住孟佳懿的脸颊。
“佳佳，对不起，我是个懦夫。五年前我看到你和封竞宸一起产检之后，甚至不敢上前问一句就逃走。三年前无意中遇见你，又控制不住想要抱抱你，想要拥有你。转天却又懦弱地逃离，不敢面对你。”
孟佳懿脸上的复杂缓缓地平息，最后，只剩下空洞。
带着绝望的空洞。
她笑了一下。
明明是笑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抬手，推开陆铮的大手。
声音艰涩。
“陆铮，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犹豫，狠狠地砍死你！”
陆铮眨眨眼，偏开头深呼吸，压抑着内心的苦涩。
然后，努力地对着孟佳懿露出一抹难看的笑。
“佳佳，你就算是想要把我千刀万剐都没关系。可是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说的小宝，小宝，是不是……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孟佳懿冷哼。
“不是，小宝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孩子。”
孟佳懿这样的话，让陆铮的心落了下来。
小宝，是他的儿子。
他，有儿子了？
这种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陆铮舔了舔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对上孟佳懿冰冷的目光，却只能苦笑，想问问小宝的情况，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孟佳懿就那么看着陆铮。
看着他复杂的表情，看着他眼底难以抑制的欣喜。
一股愤怒在心底汹涌。
这两年，带着小宝的担惊受怕，还有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她咬牙，嗤了一声。
“开心？高兴？觉得自己有儿子了，满心幸福？”
陆铮眨眨眼，没敢回。
此刻孟佳懿明显情绪不太对，他不敢火上浇油。不过，眸子里的那一抹喜悦，却是真真切切的流露出来。
“呵，陆铮，如果你知道，小宝可能只剩下几个月的命了，你还高兴得起来么？”
“你说什么？”
陆铮蓦然抬眸看向孟佳懿。
孟佳懿面无表情，眸底却是沉痛无比。
心重重地向下沉去，陆铮的手颤抖了一下，抬手，想要抓住孟佳懿的手腕，想要再问问清楚。
可是，手却像是千斤重。
孟佳懿目光凄迷。
“陆铮，你感觉到痛了么？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感觉这种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每一天，都是绝望的一天！”
“你痛吧，呵，痛就对了。你也好好尝尝，我这两年品尝过的痛苦，想象一下，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然后，你再想想，你有没有资格走到我面前，叫我一声。”
“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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