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云初月接到了封竞宸的电话。
“喂。”
接起电话，云初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娇柔。
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整个人都会不经意地变得柔软，像是春水，化成了绕指柔。
封竞宸低沉润泽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小月儿，已经联系好专家了，明天上午就可以会诊，你跟云总提一下，让他明天上午到医院，或者我派人去接他。”
“这么快？”
云初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后，心底涌起感动。
封竞宸把她的事情如此放在心上，让云初月满心都是甜蜜和幸福。
“封竞宸，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你跟云总联系一下，看看明天他方不方便自己过去。如果不方便，我就派司南过去接他。”
“好，我马上问问我爸。”
挂掉电话，云初月雀跃地拨通云青龙的电话。
虽然胃癌治愈的几率很小，但是只要有希望，云初月就不希望放弃。
至少，在努力之前，不要放弃。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那端，是云青龙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
“月月，什么事？”
“爸，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发生什么了？是不是犯病了？”
云初月着急地追问。
“没事没事，别着急，月月，你别着急。”云青龙赶紧安慰云初月，然后，他咳了咳，声音响亮了几分。“我刚刚躺在床上，气息上不来，所以气短，你听听，我这不是好好的，别担心。”
云初月松了一口气。
“爸，封竞宸给你预约了国内外的专家，明天就能会诊。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过来接你。”
“会诊！”
电话那端，云青龙的声音蓦然扬高。
完全没有刚刚的虚弱，瞬间高亢了起来。
云初月吓了一跳，手机拿开了一点之后，平缓了一下被吓到的心情，这才又把手机放在耳边。
“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问题，我是太惊讶太兴奋了。月月，你要帮我谢谢封总。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根本就没什么希望了，封总还这么帮我。”
云初月没应声。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封竞宸根本就不待见父亲。
只不过是看在她的份上，所以才花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这些她不想跟父亲说。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把话说清楚明白一些，然后让父亲看清楚形势，不要把主意打到封竞宸的身上。
可是现在，父亲只是一个病人，甚至可能不久于人世。
她说不出那样伤人心的话。
“爸，那你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过去接你。”
“好，好的，没问题。月月，你自己也要主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爸。”
挂断电话，云初月坐在那里，久久地没有动。
这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
父亲竟然也真正地关心起她来了？
她能够从刚刚的那句话中感受到父亲的担忧，和以前对她的客套不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