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爷子的目光始终落在封北亭的身上，眼神复杂，表情杂糅着痛苦和恍然，还有一丝深沉的无奈。
封北亭却仿若未见。
“爸，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你来宣布，还是我自己来？”
封老爷子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他身后，封竞宸的手轻轻地用力，抓了一下封老爷子的后背。
老爷子身体一震，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收回了。
到了这样的时候，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不管他是否真的对不起封北亭，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南轩和竞宸被逼得多年有家归不得，南轩差点死在南美，而竞宸也一个人磋磨了这么多年，独自一个人磕磕绊绊着长大。
如果不是他们父子俩福大命大，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无法跟自己的儿孙团圆。
说什么都晚了啊！
封老爷子那一瞬间像是又苍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颓废了下去。
他捏紧了手里的话筒，缓缓地举到嘴边，一字一顿。
“我自己来说！”
封北亭嘴角撇出一抹嘲弄的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封老爷子的目光缓缓地从封北亭的身上，落到了台下的两个公证员身上，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
冷静，沉着。
可是仔细听，却依然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各位，很抱歉，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原本是想请大家跟我老头子乐乐呵呵的过一个生日，没想到最后却让大家在这里看了一场大戏。不过没关系，挺好的，热闹！”
台下寥寥数人配合着笑了几声，绝大多数依然沉默。
封老爷子舔了下嘴唇，转身，握住了封竞宸抵着自己后背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大家都已经认识了，这是我的孙子封竞宸，我最欣赏最看重的孩子。他是封家的未来，也是封爵的未来，只有他，才能接掌我手中……”
“停！”
封北亭听出封老爷子话风不对，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两步站到了老爷子的旁边，恼火地瞪着他。
“爸，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认清现实么！就算你现在强行宣布封竞宸是你的继承人，是封爵的下任董事长又能如何。董事会的股东们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封爵的董事长，只能是我！”
封老爷子偏头看着封北亭，看得很认真。
好一会儿，他开口。
“北亭，你真的以为，你拉拢了这些股东，就能够从我手中抢走董事长的身份？你真的以为，你的十票，就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封北亭皱了下眉，再一次看了一眼台下仅剩的一个还没有投票的股东。
见面对方对着自己微笑的时候，放心地对着封老爷子摇了摇手指。
“爸，我看你真的老了，数票都数不清了！十票的是封竞宸，你的股权所占权重大，你的一票抵十票。但是，你别忘了，我不是十票，我是……十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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