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钧在迷蒙中醒来,看见一张非常陌生的脸,这是一个山洞里,山洞四面漏水,有些阴冷,那张脸又离得自己很近,看上去似乎是在检查自己的伤口。
“你别动,我在拔箭!”那女子表示不满,叫战寒钧不要动,视线则牢牢盯着战寒钧的伤口,那个血肉模糊的部分。
“这箭射进去还挺深的,你要是再动,肩膀必定要破个大洞!”那女子说话没有情绪,听的战寒钧有些心惊胆寒。
“姑娘,你是?”战寒钧问道,他心里盘算着,再这样荒郊野外的古战场为什么还会有姑娘途经此处,一边又觉得姑娘救了自己,而自己还如此揣度,着实有些不好。
“我叫鄯善蕙狐,部落在这里往东走三十公里,我贪玩迷了路,误闯进了你们的战场,其实我也很郁闷,但是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就.....”鄯善蕙狐解释了一大堆,说的战寒钧感到一阵好笑,他着实不知,鄯善蕙狐为何解释这么多,他其实也不过例行问一下,毕竟总要知道自己被何人所救吧,可是这一问好像踩到了这姑娘尾巴似的,巴拉巴拉讲个不停,着实有趣。
“啊!”鄯善蕙狐手中拔箭的力道突然加重,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战寒钧忍不住差点叫出声来,他紧咬着牙关,浑身都疼的颤抖起来。
“很疼吧,这支箭,深可入骨,你忍一下,我去找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药。”鄯善蕙狐想要离开山洞出去找药,却被战寒钧一把拉住:“你先别去,再这里陪我一会。”鄯善蕙狐看着战寒钧有些受伤的表情,饶有兴趣的坐在了战寒钧身边。
“我听闻中原男人各个骁勇善战,善用智谋,你也是这样的吧。”鄯善蕙狐说着,玩起了手边的树枝枯叶。
战寒钧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适合用计谋,否则也不会落得被敌军围剿的局面。
可鄯善蕙狐完全不明白战寒钧的意思,她表示他们部落的人这么说,她就这么相信着,于是便一脸崇拜的看着浑身是箭的战寒钧。
战寒钧表示你就算这么看着我,我还是不擅长使用计谋。
拔下第十三支箭,战寒钧身上终于不再像个刺猬,鄯善蕙狐拍了拍手,用雨水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而后大功告成的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如释重负。
“你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和我回部落吧。”鄯善蕙狐,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不行,我是中原人,我会回到皇城。”战寒钧看着鄯善蕙狐,神情中带着一些歉意。
“可是你们的人都死了。”
“会有人来接应我。”战寒钧闭上眼睛,刚才浴血厮杀的画面还在他的眼前浮现,那时他简直如同浴血的修罗一般,杀的毫无任何人性可言,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摧毁人的肉体,意志,造成根本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好吧,我陪你等,若是没人来接应你,你便和我回去,好不好?”鄯善蕙狐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战寒钧。
战寒钧感到有些郁闷,但他觉得鄯善蕙狐也是好意,况且此刻孤身一人在这山洞里呆着总归不好,人在受伤的时候精神显得格外脆弱,所以,她陪着自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