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让村民都出去等,她先给发着高烧的孩子输了仙气,等孩子的温度恢复正常后,才转而看向已经感受不到丝毫气息的女人。
等屋子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墨烟带给村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孩子没什么大碍,烧退了就好了,至于那个妇人……”墨烟摇摇头,“是救不回来了。”
村民们闻言都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释怀了,朝廷近些年来以各种由头征收赋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因此而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就连他们小满村里都死了不少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年迈的老人或者孩童,有些村民忍受不了甚至离开村子逃难去了,可是没有户籍凭证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他们以为死去的妇人和这个孩子也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
“可惜了,这么小的娃一下子变成了孤儿,以后可怎么活啊!”刚刚抱过孩子的大娘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那孩子虽然烧的脸色通红,双眼紧闭,但还是能从他的眉眼看出来,以后肯定是个俊俏的儿郎。
毛茸茸悄咪咪挪到墨烟脚步,用爪子拽了拽墨烟的衣袍。
墨烟:……
她抿了抿嘴角,在村长刚要开口说“挨家挨户养着,能活多久算多久”之前,墨烟先开了口。
“既然这孩子被送到我这儿来了,那不如就由我先照顾着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孩子还生着病,就不要挪动他了。”
墨烟的话音刚落,越苏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上扬的眉尾显示出这人又遇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墨烟余光扫到他的变化,当做没看见。
佝偻着脊背老态龙钟的村长,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慈爱地看着墨烟,“好闺女,你没生过娃,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大家伙儿。”
“是呀,我家有羊,娃这么小得喝奶,我这就回去挤羊奶。”一个村民跑了出去。
紧接着另一个大嫂一拍手,“我家小子以前的衣服还留着呢,正好给娃穿,我回去拿!”说着也跑了出去。
就这样,家家户户的村民们都从自己家里拿出了点儿东西,全堆到了墨烟家前院,村里的壮汉还把已经死去多时的妇人的尸体抬去后山掩埋了,因为不知道名讳,没有立碑,只留下一个隆起的坟头。
等到村民们离开墨烟家里各回各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墨烟关好房子的大门,进了屋,越苏正在点蜡烛,村里的百姓夜晚是没有照明的,这蜡烛还是墨烟让越苏去最近的镇子上买的。
越苏点完蜡烛,屋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映照在灰暗的墙面上,吓得襁褓中刚醒过来的稚儿哇哇大哭。
越苏:……
刚进屋的墨烟:……
二人面面相觑,把“不知所措”四个字上演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