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张小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转身,饶有兴趣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陈庆之,蹲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也看到了,刚才他们很怕我,如果我说,那两帮人,名义上算是我的手下,你还要谢我吗?”
“要谢的。”陈庆之艰难的坐起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看着眼前这个妖异的光头男人,眼神认真:“要谢的,我用啤酒瓶敲掉了那个东北大哥的两颗牙齿,没有你发话,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就算不残,我恐怕也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嗯,这么说来,好像你是应该谢谢我。”张小花瞧了一眼陈庆之,衣服上都是血,但不难看出来都是穿了很久的旧衣服,脚上是黑色白底的布鞋,吧唧了一下嘴:“不过呢,你饭店一个穷酸服务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拿什么来谢我?”
张小花话里的不屑,陈庆之并不以为意,比起这个,他那所谓的未婚妻给他带来的难堪才叫大,有人给自己难堪,这不是坏事,至少可以提醒自己该努力了。
陈庆之指了指张小花的头顶,笑了笑:“你就认定我这一生不会爬到你上面去了?”
张小花头顶的红莲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鲜红,玩味道:“你觉得有可能么?”
陈庆之脸色不变:“事在人为,路没走完,谁又能说死了呢?”
张小花是一个属于生人勿近的那种男人,在沪市很多人的眼里,这个人就是竹叶青一条疯狗,变态,他很少跟别人说很多话,别人也很少跟他说话,前者是觉得跟别人说不到一块去,后者是畏惧前者。
“是吗?那我等着你爬到我上面的那一天。”张小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陈庆之说这么多话,或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影子,同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出生,同样是从小人物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他只知道她成为今天人人畏惧的竹叶青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具体受过多少苦,不知道。
所以张小花想再看一次。
“你不是想谢我吗?我带你去谢该谢的人,如果你有爬上去的那一天,就去报答她吧。”张小花转身向外面走去,至于受了伤的陈庆之能不能站起来,他没有问,也没有等,如果这点伤站不起来,那也就没有期待的必要了,现在站不起来,以后又怎么会站得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