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陆文宴站灌木丛里，低着头，背上火辣辣的疼。
然后他听见不远处有人走过来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踩着草地，擦过露水，一路朝他走过来。
他回头，就看见还年幼的闻清，白嫩饿小脸上带着点局促的笑容。
“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没回答，又转过头去看地上的灌木。
她不死心，也走了几步过来，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一块手帕，“哥哥，你额头好多汗，擦一擦吧，这个很干净的！”
女孩的声音还未完全成熟，带着点让人沉迷的天真。
陆文宴第一次，接过一个陌生人的东西，然后拿着那东西按在自己额头上。
香香甜甜的，手帕上的气味和这个小女孩的气味一样。
他有点贪婪地又吸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竟然连带着后背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你当时给了我一块手帕，”陆文宴第一次提起这事，“叫我擦汗。”
“所以……你就喜欢上我了？”
闻清一脸不可思议，那时候她对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少年特别感兴趣，他虽然长得高高瘦瘦，总是面无表情好像看起来很凶，可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就像是易碎的水晶。
彼时的陆文宴，就像个炸着毛想要保护自己，可又必须得装得满脸不在乎的小老虎。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软成一团。
陆文宴盯着她的神色变化，薄唇微弯，很郑重地点点头，“对，所以就那样喜欢上你了。”
“……”
她从不知道陆文宴居然是这样的风格，这么直来直去的。
她还以为这男人是个冰山呢，谁知道底下埋着的居然是一座活火山。
“吃饱了么？”
“……饱了。”
“那你睡会吧，”陆文宴起身，“我等会再来看你，好么。”
说着说着他又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