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几年不见，当初那个愣头青似的小警察，气质沉稳，连目光都比原来要犀利。
闻清正色道：“和我无关，那天我和章云说的话，也只是告诉她，我知道了我父亲是谁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她一脸平静地把那天的原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是陈警官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
她确实隐瞒了些东西。
牢里她也安排了几个人，让章云坐牢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只是她没有想过要章云的命。
她只是想把她等待判决的这个过程，变得煎熬，再把这个过程无限拉长。
她相信法律会给章云最正确的惩罚，她没想过让她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陈警官，她死了，那我母亲的案子，怎么办？”
陈靖远刚才还在试探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些愧疚来。
羁押了犯人这么久，但是因为一直没有关键性证据，结不了案，两个嫌疑犯也先后死在了牢里。
这是他的责任。
“对不起。”他棕色瞳仁里全是懊悔，“我不该怀疑你，你是最希望她能接受法律制裁的。”
“那现在怎么办？”
他神情更是愧疚，“对不起，现在嫌疑犯已经死亡，只能撤案了，但是还是可以对凶手提起民事诉讼……”
他声音越说越小，闻清脸色越来越沉。
杀死她母亲的凶手死的不明不白，连结案都做不到了，她母亲在世俗人眼里，不也死的不明不白。
“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她终于从刚才那一瞬间的刺痛中回过神来，“我也有责任。”
她这个受害者的女儿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突然失踪，也是这案子耽搁了许久的主要责任。
“唉，意外谁都无法预料，”陈警官看她脸色难看，又小声劝她，“早点睡吧，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意外么？
她有种预感，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