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S城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闻清在距离九号疗养院一两公里的地方下了车。
刚下车她就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老城区,弯弯扭扭的巷子里藏着些本地人才知道的美味。
许多年前,她被那男人带着来过这里,在那间小小的面馆里,吃了一碗面。
回忆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过了这么些年,她已经忘了那男人当时的样子,以及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不过她依然记得那面条的口感。
可能记得的也不是口感,而是那段短暂的,诡异的,平和时光,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
闻清恍惚了一阵,江边的晨风有点冷,把她吹得微微发抖。
也把脑子里那一点面条的温热蒸汽吹散了。
只剩一些荒唐。
为什么时醉会选这个地方?是真的缘分,还就是那疯子故意的?
不过她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她裹紧了披肩,朝着疗养院走。
路上她已经跟那个出租车师傅打听过了,这间疗养院没什么名气,在网上也很少有人提及。
但是刚好那师傅有个亲戚在里面工作,说这地方其实是个规格很高的地方,里头住着的好多是退休的干部领导。
她站在疗养院外的江边,随意地坐在那条长凳上。
疗养院外头有几棵参天大树,还有密度不低的一些灌木花草,把大门遮得隐隐绰绰。
没看到有保安门卫之类的设置,大门禁闭,看起来很是神秘。
等了好一会,都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