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还有他下意识护着陆云溪的那个举动……
“要是疼,可以说。”傅司眠突然道。
“疼。”她不客气地开口,却是意有所指。
傅司眠的动作停了停,狭小的车厢内迅速漫起一阵让人屏息的沉默,在近乎逼仄的空间里愈发让人无法忽视。
他抿了抿唇,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开口的,但深思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话可说。
姜烟等了几秒,突然笑了:“算了,已经不疼了。”
他听着这话里再次扬起的深意,薄唇抿着的力度久久不散,最后利落地打了个结,开口道:“这几天不要碰水,回家再重新处理,需要缝针。”
“好。”姜烟想了想,“姜树恩那边的事我还得收拾一下,晚点家里见。”
她说着推门下车。
关门声响在耳边,傅司眠侧头盯着那道背影消失的地方许久,半晌闭了眼。
烦躁感开始在他神经上肆虐,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指尖上,明明触感温暖,心里却逐渐冰凉。
血,伤口,攥紧的手,她带着凉意的眼神……所有画面轮番播放,最后定格在陆云溪哭求的眼眸上,再随着睁眼的动作一起消散。
他抬手按下电话,对着那头接起的人道:“出来,老地方。”
花园酒吧。
傅司眠坐在门外的靠椅上,手里的银色打火机一明一暗,在半空中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侧脸的弧线精致而完美,引得酒吧里的众人频频侧目,小声议论。
“你坐在这儿就是个活招牌,给我增加了不少生意。”闻歌笑着递过来一杯蔬果汁,“给,你常喝的配方。”
他视线落在傅司眠的打火机上,眼神骤然多了一抹深意,“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傅司眠道,声线清冷。
“没有你掏这玩意儿干嘛?”闻歌轻嗤一句。
他对傅司眠的习惯可是清楚得很,小问题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但一旦有往心里去的问题,那就是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他这辈子也没见傅司眠掏几回打火机,回回都是大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说说你近况。”傅司眠往后靠了靠。
“我近况?”闻歌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司眠半阖着眼,幽深的眼神就悬在那张脸上晃着,用眼神给了闻歌一个肯定答案。
闻歌这才犹疑着开始说酒吧的经营和近期的一些八卦,说到最后才觉得不对劲,眯眼道:“敢情你来这儿找我打发时间呢?”
“嗯。”傅司眠道。
“……”
闻歌咬牙,视线在傅司眠的脸上梭巡片刻,定了定神,“行,你不想说,我来猜猜。陆飞白找麻烦了?不对……他能找你什么麻烦,就算找,你傅司眠也不至于放心上。那就是陆云溪闹腾了?”
傅司眠不答。
闻歌眼神深了些许,突然一拍手,“你惹你老婆生气了。”
话音刚落,傅司眠眉头就几不可查地一动,脑子里掠过那双滴血的手,再看闻歌这张嘴便觉得十分不顺眼。
闻歌啧啧称奇,忍不住又道:“你玩真的了?”
他一直都以为那位姜家的二小姐是傅司眠临时找的演员,以为陆家逼得紧了,他才随手往自己妻子的空位上塞了一个人,所以上次见面就足够让他惊讶了,今天这是……
可怕。
贼可怕。
“怎么惹的她?”闻歌的兴趣瞬间到达了顶峰,笑意暧昧起来,“她不理你了?揍你了?分房睡了?我的老天爷,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份八卦……诶!别走啊!”
桌前的蔬果汁已经空了,傅司眠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驱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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