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早在她抬手的那一刻就极速奔跑,啪啪按着电梯扭,终于赶在门开之前闪身进了电梯。
刚开门的施冷满脸冰寒,在看见门外的人是姜烟时才柔和下来。
“你怎么来了?”
姜烟暗忖,就施冷刚才那个样子,怪不得把闻歌吓成个鹌鹑。
“有话说,可以进去吗?”她问。
“当然。”施冷让开一步,替姜烟拿了鞋。
姜烟四处看了一眼,见大厅里设施全部齐全,装修还是北欧风,不由得感慨闻歌的办事效率。
“我今天见了陆云溪。”姜烟在沙发的一侧坐下了,将见面情况简单交代,“现在需要知道你的想法,然后再对你的去向做安排。”
施冷打开冰箱的指尖顿了顿,一时没有言语。
想法……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问她的想法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了?”姜烟转头看去。
施冷收回眼神,“想问你要喝什么。”
“水就好。”
施冷点头,拿出水和果汁,又拿出了几样小食放在姜烟面前,“我刚买的,味道不错。”
姜烟点头,正好觉得饿了,顺势吃了起来。
施冷看着她不嫌弃,眼底微松,随后开口道:“姜烟,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姜烟点头。
“我爸妈也是这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是最早都一批,只要进了这个实验室就有严格的保密机制,家人也是他们用来控制实验室研究人员数量的一个手段……所以我从大学毕业开始,就被迫进了实验室帮忙。”施冷扯了扯唇角,大概是想露出个笑容,但太久没有做这个表情,已经忘记应该怎么笑。
“你爸妈在哪?”姜烟问。
“死了。”施冷的脸再度覆上寒霜,“上面让他们出差,我不知道去了哪,再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死讯。”
“尸体呢?”姜烟觉得这种时候的“节哀”和“抱歉”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还不如问点实际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施冷摇头,“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提问题。我们负责给实验室工作,拿了钱就闭嘴,一开始我见过几个闹事的,但是那些敢出头的都会在第二天离奇消失,日子久了也就没人生得出反抗的心。我为了找到爸妈死因,逃了多次,但是……”
她伸手拉起袖子。
姜烟瞳孔微缩,视线定在了那双手臂的皮肤上,仿佛黏住了一般收不回来。
——皮肉翻覆,旧伤新痕交织在一起,更可怕的是这些伤口仿佛是复制版,因为她在傅司眠的身上见到过同样形状各异的伤。
“这些都是什么伤?”姜烟按住心口某些奇异的感觉,开口问。
“什么伤都有,你想象的一切利器,他们都对我用过。烫伤,鞭伤,刀伤……有些我已经记不清了。”施冷垂眸,“每到阴雨天就全身酸疼,水城的梅雨天气特别久,伤口愈合得慢,这些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姜烟抿唇不语。
她不记得傅司眠在阴雨天的表现,不知道他疼不疼,大概是那个男人一向擅长掩饰。
施冷将袖子放下,突然转了身,滑下沙发,砰地跪在地上。
姜烟下意识往旁边退去,拧眉问:“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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