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为难的,那我就不回答了。”姜烟笑着道。
傅司眠沉默了。
意识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姜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扭头去看他的时候,却又见他双手捏拳,坚实有力的手臂线条不由得让姜烟想起早晨看见的那块发白的皮肤,心头一紧。
“没有。”她开口。
傅司眠转头,眼神些许飘离。
“我说没有。”姜烟上前一步,再次说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刹那间,傅司眠眼底的光亮扬起,紧紧盯着姜烟的眼,双手握在栏杆上,隔着手套也能看清他的用力程度。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坦诚。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不清楚。”傅司眠嗓子发干,低声道,“或者说,曾经我以为我清楚。”
姜烟长发微动,往栏杆上倚了倚,“从我有记忆开始,只动过一次心。”
那一次就是对眼前这个男人。
不可否认的是,当时他做足了功课,甚至是有意接近,对自己也毫无保留地展现魅力,当时不管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对自己在绝境中施以援手的举动,她都算是爱上了。
姜烟余光瞥到傅司眠的视线开始变化,在彻底火热起来之前,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波澜,不想面对此刻的坦诚,转身就往车里走去。
“走吧,去下一场。”
傅司眠回头看她,半晌,笑出声来。
要是闻歌和邵肃飞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说他是疯了的……刚才对着姜烟说“那一针值了”,不过是句半开玩笑的戏言,可此刻,他是真的觉得值了。
姜烟上了车,旁边的车门却突然打开了,下一秒坐上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挑眉回望。
“开累了。”傅司眠侧头道,“你载我下去。”
“那车……”刚问出口,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傅司眠在这里训练她,这里当然就是他的地盘,一辆车而已,自然是有人过来处理的。
“走吧。”他俯身,为她拉了安全带。
防护服的边角蹭到了她的,明明隔着衣料,姜烟还是忍不住缩了缩手指,僵着身子没有往后躲。
这一次傅司眠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眼神定在她的脸上,勾着的唇角再也下不去了,轻笑声蔓延。
姜烟立刻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瞪他一眼,踩下油门。
笑声更大了,低低的,在她耳侧蔓延。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难以伪装了。
所有的局促,心动,最真实的紧张,都因为这层死亡的阴影而破开了一个缺口,让她不加思考地不去隐藏自己……
她突然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的执念,后悔自己没有给这段感情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机会……但转瞬,姜烟便将这点后悔给压下去了。
事情已经做下了,伤春悲秋不会有意义,她现在只能抓住余下的时间,不让自己空想其他。
车子停下了。
傅司眠没想到,姜烟带他来的是击剑场。
这栋楼里有很多训练场所,地下一层就是她曾经打过黑拳的地方,楼上分别是柔道训练,击剑训练以及一些防身术的教室,被训练的那几年,姜烟就在这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