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说着又一次停了下来,似是很痛苦的样子。半晌后才继续开口道“母亲本就被方才听到的话,尚还惊魂未定着,又见一利剑抵向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顿时便觉得腹痛难忍,捂着肚子慢慢地跪倒在地了去,直呻吟了起来,并开始大口地喘气。那人闻声,亦连忙从书房内走了出来,一见是我娘,便朝着夜行衣神秘人挥了挥手,示意其先行离开,那神秘夜行衣男子方才匆匆离去。神秘夜行衣男子离开后,母亲方才被他扶起进入了书房。母亲忧心地直问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底在暗中做些什么事?可他却始终只字都不愿意透露。”
“招兵买马,莫不会是...”听到这里,兰香重复了一句,瞬间竟惊得说不出话来。
嫣红只顾继续说“从此,母亲便对他心生了芥蒂,也不再同榻而眠。很快这件事,便传到了我祖父的耳朵里。祖父问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母亲刚开始只是避而不答或者胡乱对付想蒙混过去。但祖父不知道从哪听到了些许,在祖父的一再逼问下,母亲也终于感觉到似是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怕到时候累及全家,自己担不起,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祖父。祖父听闻后震惊不已,一怒之下,便过去找他询问个究竟,可他亦是不愿意说出半个字。不但如此,那日,不知道他究竟对祖父耳语了些什么,竟将祖父活活气的当场吐了血,晕死了过去。”
“什么?”兰香亦是惊道。
此时,嫣红说话的口气变得更加哽咽“没过几日,祖父便连临终遗言都未曾留下一句,便匆匆撒手人寰了。他老人家走的当天,母亲亦是悔不当初,恨自己没有听祖父的劝告,遇人不淑,执意行事,才使得全家遭此家毁人亡之大难。母亲伤心欲绝之下,亦是当场痛心疾首,晕了过去。而更可恨的是,那个人,他竟不顾母亲和尚且还在肚子里未出生的亦是他的亲生骨肉的我的性命,当夜便急急变卖了祖父所有的家产和宅子,离开了府邸。从此,不知所踪,再也没了音讯。”
“岂有此理,这还有王法么...那后来呢?”兰香重重地拍了一把面前的桌案,狠狠气道。
嫣红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流下两行眼泪,片刻后张开眼睛继续说道“后来,母亲大着肚子,被新的房主命人抬出了府,丢在了大街之上。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里,夜空中下着滂沱大雨,她是被那冰冷的夜雨浇醒的。醒来后,浑身都被雨水浇灌透了。因为伤心又感风寒,便发起了高热,瑟瑟发抖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着到了一处偏僻的独居妇人家,幸得其好心收留。”
兰香深觉不可思议地叹了口气“总算得救了...那你们母女后来是靠什么生活的呢?一直和那个妇人生活在一起么?”
嫣红亦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回道“在那妇人的帮助下,母亲方才顺利地产下了我。从此,我们母女俩便与那妇人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母亲后来又偷偷回到了原来的府宅里,幸好她的贴身丫鬟珍儿还在府中,便拜托其将自己藏起来的一张银票拿了出来。是当时她预感情况不妙悄悄藏的。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这些年请教书先生了。关于那妇人,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只忽然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办,便去了另一个地方。此后,便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个骗子还真着实不简单,当初你母亲真的不该不听你祖父的话。他明显一开始就是在算计你祖父的家产呢,搞不好那些劫匪就是他故意事先安排好的人。是他自己安排着演了一场淋漓尽致的苦肉计给你母亲和祖父看哇。”兰香方才明白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据母亲后来回忆时对我说,当时她看到在书房窗外拿着利剑抵着她脖子的人手腕上有一个印记,而那日劫持她的劫匪的手腕上也有那样同样的印记,是一模一样的。”
听到嫣红这句话,兰香忽然回神,连忙问道“那你母亲为何当时不愿意跟你祖父言明真相呢?”
嫣红叹了口气“母亲自小性情软弱,一辈子做的唯一大胆的事情便是替自己争了一次婚姻,却还是...她原本只想着息事宁人,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她已经有了身孕。只要他肯低头认错,将事情都讲清楚,不再对家里有所隐瞒。不管他在筹谋什么,只要他金盆洗手、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她也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与他好好过日子,毕竟那是她自己选的夫婿,是好是坏,总是一切当然要自己承担,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给了他那么多时间和空间考虑,等他回头是岸的那一天,谁曾料想,等来的却是杀父灭门之灾呢。香儿姐,你说这世间,怎会有这样无情无义、六亲不认、恩将仇报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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