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她缓缓摊开了手中紧握着的腰牌打量了会儿,只见那约摸是半张手掌大小的一块光亮的圆形黑沉木牌,上面雕刻着一簇绿色的只有北方游牧民族才盛产的羊草花纹。陆天骄不禁对其喃喃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利用本小姐,有朝一日,本小姐一定要你全都还回来。”
说完,便收好腰牌在袖兜里兀自开始继续往前走去。
而此时,后院一角落里,被人重重防守起来的一间屋子。外屋的门锁忽然被人打了开来。
随之,负责照料衣上云起居的妇人迈脚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满脸欣喜地道:
“姑娘,吃饭了!”
“姑娘,起来吃点儿饭吧!今儿晌午给你炖的鲜鱼汤,奶白奶白的,还有……”
然就算她说的再诱人,却始终都没有听到屋内的人发出一丁点儿动静来。
“姑娘……”
岂料,直到她伸手掀开门帘进入内屋,却看到衣上云依旧面朝着床榻内侧一动不动的躺着。
见此,妇人顿时卸下了脸上的笑意,无奈的收起了声走过去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道:
“姑娘,晌午都已经快过了,该起来了。早上你就只喝了两口白粥,这样下去可不行呢!”
岂料衣上云忽地转身坐起来,双手紧紧捉住了妇人的胳膊,眼巴巴的向其哀求道:“大婶,你帮我,帮帮我,帮我找秦王殿下,求你了!”
说着,她竟跌跌撞撞地从床榻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妇人的膝前,似是急的都快要哭了一般,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妇人被其举动惊了一跳,想了想,一咬牙,遂压低了些声音坦言相告道:“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如果我帮了你,我的儿子就没命了。”
衣上云这才觉得事情似是有些蹊跷,便问:“你的儿子?我见大婶的儿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他怎么了?”
妇人顿时皱起眉来,心痛的回忆道:“实不相瞒,一个月前,这里原本还是个酒楼。我便是这个酒楼的老板娘,可怜我们夫妻老来得子。却在一月前的一日里,我的儿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久痢不止,我们到处求医问药,亦是于事无补。”
想起那段痛苦难熬又无助的日子,妇人几度哽咽:“就在我儿子都快要虚脱至断气的时候,现在的这位庄主忽然寻上了门来,他说他能医治我儿子的病,但是...但是他的药极贵,一粒药丸便要五十两。”
“五十两!是什么药如此之贵?”衣上云惊呆了。
“他说那叫什么芙蓉丸,是用他独门秘制的一味药,再加上木香、黄连、白术各一分研末,用饭共捣烂做成丸如小豆般,空腹米汤送服半分。”妇人答道。
“久痢不止...芙蓉丸...阿芙蓉?那可有治好了?”衣上云似是心里已猜到了什么?
妇人叹了口气:“我们哪里知道,原来他说的能治我儿子的病,竟是要一直吃他的药才行,否则便会整日里总是嗜睡、精神不振着。后来,我那要强的汉子一见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基业就这样慢慢被买这药被迫拱手让人,儿子亦变成了这样,一气之下,便抛下我们母子…服毒去了。”
衣上云听了妇人所说,愤怒至极地道:“可恶,竟然将魔爪伸向了一个无知小儿的身上,真是不可饶恕。大婶,你们被骗了,那药可不能再吃了,你儿子已经中毒了!”
妇人蓦然清醒,不解地道:“中毒了?”
衣上云忿忿解释道:“大婶有所不知,那个人乃心术不正之人,这其中一定是他故意搞的鬼。他的这种药原本是可以治疗久痢,但过食便会令人中毒成瘾,久而久之必会毙命无疑。依照方才大婶所说的起病时间和服药剂量来看,还不算太严重,如今当以煎服延胡索、丹参、当归、川芎、桃仁、红花、还有……方才能解毒。”
“姑娘的方法果真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吗?不再依赖庄主的天价之药?若是真如此,那便是要我的命都行啊!”妇人听闻抹了把眼泪激动地道。
衣上云对其点了点头,道:“大嫂言重了,若是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真的治好了你儿子,还请大婶将这把短剑设法交给秦王殿下,他看到以后,自会设法来救我的。有他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说着,衣上云正想掏出那把轩辕翰之前交给她防身用的龙凤短剑来时,忽然从屋外传出一女子的声音道:“想走,你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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