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只身先迈开步来朝着军营大帐方向兀自回去。
直到看到其身影消失不见,赵平安方才疾步奔向到瘫坐在地上的衣上云身旁,缓缓蹲身了下去,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我的名字叫做衣……”话刚出口,衣上云又急急敛住,淡淡地笑着道:“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你快走吧,小心他待会儿又回来改了主意!”
一旁的老士兵也早已经凑了上来,道:“对对对,这二皇子虽不比大皇子心狠手辣,但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了。为今之计,你还是抓紧摸黑赶快逃命去吧,去找西秦大军,他们一定会带你回家的。若是逃不掉,这姑娘岂不就白白牺牲了自己嘛!”
闻此,隐忍着心里巨大的悲痛和歉意,赵平安含泪缓缓起身来朝衣上云深深鞠了一躬,道:“如此,赵平安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姑娘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走吧走吧……”老士兵催促着道。
“麻烦您帮忙多照应着点。”赵平安抹了把泪,最后拜托老士兵。
“放心吧,你看那二皇子刚才那架势,他只是太喜欢这位姑娘,应该不会真的为难她的。”老士兵虽已年迈,却并不糊涂,似是已经看透了方才的一切。
于是,在一片柔柔月色下,赵平安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渐渐消失的背影,衣上云在老士兵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来,心里默默地道:“回家,真好!”
北烈军营大帐外。
拓跋宏刚一出现在营地里,他的近身侍卫便急急从马背上跃身下来,跌跌撞撞地朝其疾奔了过去,禀道:“二皇子,大事不好了!”
拓跋宏依旧有些生气着,一边走一边只冷冷地问:“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心里犹豫了一下,炸了一句道:“老国君...殁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拓跋宏顿足停了下来,朝其大惊一声道。
忽觉眼前一黑,腿脚发软,似是天旋地转,欲要跌倒,忙伸手扶向额头。
侍卫一见,忙上前将其牢牢扶住:“刚刚收到的消息。”
定了定神,拓跋宏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亲自替父王把过脉,父王的身子虽然孱弱,但也不可能这么快便会……”
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侍卫显然不知如何向其作答,只催促着道:“殿下还是先回营帐吧,大皇子就此事特意还在等您呢!”
拓跋宏脚步匆匆地一进入到大帐的时候,便见拓跋泽一只手里正捏着一纸书信,伤心欲绝的流泪着。
虽为国丧,但唯恐被西秦大军得此消息后会趁虚而入。拓跋泽便下令整个军营都维持原样不许治丧,所以整个军营里至今都不曾见到有人张罗一丁点儿白色。
拓跋宏进门怔了一下,继而步履艰难地朝其缓缓近身过去难以置信地问:“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拓跋泽将刚刚收到的北烈国君殁了的书信递向拓跋宏面前,拓跋宏的手颤颤巍巍地将其接过。
当他一看到书信上竟然出现了乌乐的名字时,顿时朝其瞪大了眼睛,摇头说道:“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绝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做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然拓跋泽却在一旁故作惺惺作态,痛心疾首悲恸地泪纷纷着道:“皇弟,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被她善良的外表所迷惑,以至于引狼入室,害死了父王,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一边说着,他朝送这封信来的侍卫悄悄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绘声绘色地说道:“婢女进去的时候,老国君早就已经断气,连血都快要流干了。他临死都是睁着眼睛的,老国君乃死不瞑目啊!”
“扑通”一声。
拓跋宏一听到他自小到大最挚爱的父王死的如此凄惨,终于再也忍不住,无力地重重跌坐在了案几边上,现出一脸黯然与木讷。
就在这时,衣上云被老士兵忽然带了进来,拓跋泽一见吓了一跳。
老士兵正欲请示该将衣上云如何安置,岂料那送信的侍卫一见衣上云出现,便朝其伸手指了过去愤怒地道:“是她,就是她杀了老国君!”
衣上云顿时惊呆了:“你说什么?老国君...死了……”
“妖女,果真如西秦国的传闻所言,你就是个名副其实杀人不眨眼的妖女。老国君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恩将仇报杀了他!”那侍卫一口咬定道。
衣上云怒道:“你胡说,老国君的身体明明已经都快要大好了。我若是有心想要杀他,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救他?”
“将这个妖女给本皇子立刻拿下。”这时,拓跋泽不由分说地当即命令道。
衣上云怒瞪了一眼拓跋泽,又转而看向此时伤心欲绝的拓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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