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冷冷淡淡地道:“罢了,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而眼下,无论是对是错,一切结果均由皇儿自己一人承担。且皇儿今夜前来,并不是寻父皇来聊以前的事,这些于皇儿,亦已经都不再重要。”
东宁国君竟没料想,梅志煊与自己父子之间的隔阂竟以至如此,忽一手附上心间,甚觉心痛不已地气道:“你……咳咳咳……”
就在这时,梅志煊忽神秘地道了一句:“父皇,你看他是谁?”
顺着梅志煊的目光追随而去,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眉清目秀的男子霎时间映入到东宁国君的眼帘。
东宁国君目光定定地凝视着那人,朝其周身仔细打量了许久,心中总觉得其眉眼之间似是像极了一个人,却又一时半会儿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最后忽似是终于想到了些什么,缓缓伸出几根指头来指着那人,怔怔地望着其嘴里不敢置信地道:“你是……你是……”
而与此同时,在那白衣男子忽地抬起头来与其四目相对间,对眼前这位明明不久前方才见过的中年男子,居然其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东宁国最尊贵的一国之君,亦是梅志煊所说的她真正的身生父亲。
没错,此刻她心里亦是同样地惊涛骇浪着,兀自暗暗地道:“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我真正的父亲?”
刹那间,眼里似是竟有些湿润,一切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遂默想了一瞬,她忽地微笑起来,背过身去抬起一只胳膊来将挽发的发簪一把抽了下来。
瞬间,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乌发散落了下来垂在她的背上。
至此,东宁国君刹那间回忆起,遂目瞪口呆惊诧地道:“你,你是……你是凤凰岛海边的那位姑娘?!曾经救了朕一命的恩人?!”
闻声,白衣女子忽觉心间咯噔一下,停下了所有遐想,继而倏地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其面前,朝其参拜:“民女拜见皇上!”
东宁国君低眼望着她惊呆了,紧忙上前两步一边亲自伸手将她扶起身来,一边近乎于欣喜若狂地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朕方才见你一进门来瞧着便是那般的眼熟,原来你真的是一名女子。好,好,好,女子好,女子好……日盼夜盼,朕总算是终于找到你了,朕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继而,又将目光移向正立在一旁的梅志煊惊讶地道:“老三,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梅志煊抱拳朝其悠悠道:“禀父皇,此乃纯属机缘巧合。儿臣近日带人前往凤凰岛附近办差,途中偶遇到父皇派去寻人的人马。刚好与儿臣同路,便顺路将这位姑娘替父皇给寻了回来。这不,想着父皇苦寻良久,一定是等着急了。于是快马加鞭刚一回宫便连夜将她带来见父皇了。”
闻此,东宁国君甚是感激地道:“机缘巧合,好一个机缘巧合,皇儿真是有心了!”
梅志煊道:“父皇开心即可!”
东宁国君收回视线,一脸惊喜,复又对着那女子开怀乐道:“开心,开心,朕许久都未如此开心了!自从上次在凤凰岛姑娘不告而别之后,未能当面致谢,朕心里一直甚是欠安。姑娘的救命之恩,朕尚还不知如何报答……”
一念至此,说着说着,东宁国君忽顿了顿,认真地问道:“对了,听朕的侍卫说,姑娘亦不是那凤凰岛上的人,那敢问姑娘家在何处,可还有其他什么至亲好友呢?那日,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出现在那般荒凉的地方?”
面对东宁国君突如其来的诸多疑问,白衣女子显然不知该如何一一应对,心中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为难地道:“这个……”
见此,梅志煊忙开口替其解释道:“父皇,这些儿臣都已经在回宫的路上询问过了,衣姑娘他并非从小生长在我东宁国,而是不久前方才由西秦来到我东宁国土上的。是因为她的母亲仙逝,所以来东宁寻找父亲的。启料所乘之船只又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这才被困在了岛上数日。”
东宁国君听了稍一思量,皱起眉头问衣上云道:“寻找父亲?你的父亲是来我东宁经商的商人吗?衣姑娘?你姓衣?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
白衣女子正欲开口道:“民女的父亲是……”
就在这时,梅志煊摸着鼻子大声地清了清嗓门:“嗯……嗯……”
白衣女子忙收了声。
梅志煊道:“父皇英明,衣姑娘的父亲的确是一名西秦商人,儿臣也正在努力替其寻找,只是在帮她找到父亲之前的这段时日里,衣姑娘身为一名女子怕是继续独居于山林之中安全堪忧,极为不妥,所以……”
话音未落,东宁国君便抢先开口说道:“哦,这个简单,朕偌大个东宁皇宫,难道还没有衣姑娘的容身之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