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翰早已知道她方才并不是真的犯困,而是佯装的,遂嘴角微微一斜,勾出一抹轻笑来,背对着她故作肃声地说道:“错了?错哪儿了?”
此话一出,衣上云急急在脑海里搜索起答案来,道:“方才在门口,易三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把他放在心上,不要理会他,可好?”
轩辕翰从来都未曾把易三少当过对手,而此刻却是诚心想要戏耍衣上云一番,不然如何消气,于是故作姿态道:“可是,易三少他说的其实也没错啊!无论如何,你的皇妹,东宁国的永乐公主,如今已然先入为主,成了本王名义上的妻子。而你,最多以后也只能是本王府上的一名侧妃……”
衣上云听着,渐渐卸去了脸上的笑意,又缓缓松开手来攥着自己的衣裙,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其实,云儿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正妃,侧位的头衔。只要殿下眼下对云儿尚还不弃,能让云儿留在您的身边,能多一日,便多一日,云儿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奢望更多……”
明明是自己要存心戏耍于她,但一听到她这番落寞凄凉的话,轩辕翰越听越心疼,哪里舍得,于是急忙转过身去将她揽住怀中,道:“傻瓜,即便你不在乎,本王也在乎,本王一定有办法的,相信我,好吗?本王发誓,此生一定不会负你,绝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衣上云听了,轻轻抿了抿嘴唇,动了动自己柔软的身子往他温暖宽大的怀中靠了靠,对其解释道:“殿下今日可是真的生云儿的气,云儿真的是在街上偶遇的三少?”
“本王相信你,只是,在你心底深处,是不是也曾对易三少有过些许的好感。毕竟,本王看得出来,他也是真的喜欢你。”轩辕翰竟不敢相信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
衣上云抬头看着轩辕翰的脸,一字一顿道:“殿下,我的心其实并不大,但是刚刚好,就只能装下殿下一人。这一生,云儿只求能与殿下一生,一世,一双人。”
轩辕翰垂首与她相互对视着,眼里极尽温柔,听了其所说心里只觉暖暖的,就连周围的甜蜜气氛似是也在悄悄发酵,最后终将二人吞没,忘情地深吻在一起。
许久后,轩辕翰双手抱着衣上云的纤纤细腰,叮嘱道:“本王不许你以后再单独见他了,知道了吗?”
“嗯,云儿记住了!”衣上云毫不犹豫地应道。
这时,衣上云从袖兜里缓缓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镂雕香囊来,将其递到轩辕翰的面前,欣喜地道:“殿下,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
直到现在,轩辕翰终于反应过来:“所以,今晚你偷偷溜出门去,其实,只是为了给本王寻这个香囊?”
衣上云连连点头,道:“云儿见之前做给殿下的那个香囊已然失去了效用,便带着燕儿一起出门去再给殿下寻了个回来。只是,与殿下赠云儿的百宝箱相比,云儿的一点儿也不足挂齿。这个香囊可以防治疫毒,药包里面是由苍术、藿香、艾叶、吴茱萸、雄黄、冰片、樟脑等制成药,这类香囊气味温香,走窜,深沉,持久,具有避其毒气的作用。”
轩辕翰着实喜欢极了,一脸喜悦地将其捧在手心,至于衣上云都说了些什么,早已听不进去,兀自只不以为然地道:“不,云儿送给本王的礼物,于本王而言,都是无价之宝,弥足珍贵。”
昏黄的烛火下,俩人遂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跳跃的烛光将俩人的影子一起跳跃着映在了窗户上,看起来甜蜜又温馨,浪漫溢满屋。
有人欢喜,便就有人忧愁。
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然却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乃是人自醉也。
眼看着子时将过,街上的酒馆早已过了打烊的时辰。
而独自一人已喝了许多闷酒的易三少,心里着实苦闷憋屈极了,自斟自饮自言自语着道:“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那个秦王,他给不了你幸福,给不了,给不了,你怎么不信,为何不信,总是不信我呢……”
说着,又是一杯酒一口一饮而尽。
一旁的店掌柜和伙计几次上前劝阻,都被呵斥了回来。这会儿,似是也只能无奈地悄悄待在一边不停地摇头,不敢作声,小心伺候着。
显然,遇到这样可气可恨又可怜的客人,他们仿佛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大过年的,本来还想早早关门回家陪着老婆孩子过个节呢!”
那掌柜的和伙计正交头接耳议论着,忽闻店门口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那声音似是越来越近,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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