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人都走了,程县令凑过来问道:“小公爷,卑职听闻,您跟宇文大人打赌,说一年内要在回鹘军务上省出五十万来,可有此事?”
“是啊,所以这不要找你商议吗。”
“哎呀,小公爷此举有失计较啊,回鹘军每年总军费也就四十五万,怎么能省出五十万来呢,再说,现在回鹘军的供应,也还不够,上次您说要给回鹘军吃上肉,那再增加个十几万贯,也不一定够,怎么还能省呢?”
“现在卑职的长安县,百姓们按户交纳钱粮布匹供养回鹘军,家家苦不堪言,勉力维持,穷一点的人家已经揭不开锅了,可万万不能再加征了。”
“是呀,老爷子,所以啊,开源节流嘛,既然节流没可能,那咱们就开源嘛。”
“这,小公爷,您的意思是,要做买卖?”
“呵呵,老爷子,您算猜着了,我来问你,咱们要开铺子做买卖,这个工商执照,税务登记证怎么办理?发票怎么领?税务怎么核算?”
“啊,这个,小公爷说的话,卑职不懂。”
“哦,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要开铺子做买卖,有什么规定没有?”
“回小公爷,这盐铁之类,是国家专营的,不得经营,这粮茶之属,是国家管控,要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属实困难,其余茶楼酒肆之类,可以自由开设。”
“那,要不要交税?”
“自然,三十税一。”
“三十税一,是什么意思,是利润的三十分之一呢,还是营业额的?”
“这个——”
“我是说,是赚三十文,交税一文,还是卖三十文,交一文?”
“那当然是赚三十文,交税一文。”
“我的天,才交这么点税。”
“小公爷,虽然交税少,利钱高,行商可以巨富,但是商贾是四民之末,没人看的起,朝廷有事,往往征商贾的钱财人丁,所以行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能走正途的,谁去行商呢。”
“恩,明白了,老爷子,那咱们行商吧,我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我,我祖宗是混世魔王程咬金,我就是混世小魔王,还在乎人家怎么看法。”
“总归钱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咱们弄到钱,把回鹘军养了,咱就不用从百姓身上征钱粮了,让百姓们也过两天安生日子,岂不是好?”
“哎呀,小公爷,您要是能把这份钱粮免了,我看长安县的百姓们家家都得给你立生祠牌位,但是这做生意,咱们哪里有人懂得,要是开酒肆茶楼,或者绫罗绸缎铺子,还需有人懂行才是。”
“再说,小公爷,这买卖一事,有亏有赚,比较挣钱的酒楼,得利也是有限,取得是细水长流的道理,就开十间商铺,一年的时间,哪里能赚到五十万贯的巨数,就算东西两市的买卖铺子都加在一起,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
“哈哈,这你不用担心,只是这铺子开了起来,得烦劳你派人给盯着。”
“这卑职当得效劳,但不知小公爷要开什么铺子,卑职好给小公爷好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