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这个人，就是黏糊，摘个花瓣也犹犹豫豫的，跟张千性格正好相反。
程麟指挥人，把摘下来的花瓣放到几个大盆里清洗，然后捞出来放在一边。
张千回来见满园子的花都被摘成了秃子也是咋舌，程麟不管他的表情，指挥他搭起一个台子来。
台子的最下层，就是一个普通的炉灶，中层铺了一层碎石烂瓦，在上面搭着一个锅，锅里装满水。
锅得上面，铺着一个透气性好的篦子，把牡丹花瓣铺在篦子上面。
在篦子上面，盖着一个密封比较好的盖子，用一根毛竹做成的管子接在顶上。
后面接了挺长的毛竹管子作为冷却用，最后通到一个瓦罐里。
等一切准备好以后，程麟就在下面炉灶烧起火来。
程麟知道植物芳香油挥发性比较强，所以你靠近花会容易闻到花香。
炉灶的火把上面锅里的水煮沸，沸腾的水蒸汽透过篦子熏蒸着花瓣，把花瓣里面的芳香油带出来。
蒸汽和油的混合物通过管子冷却，最后流到瓦罐里。
因为水和油的比重不同，最后水和油会自然分离，只要把瓦罐里的水抽出来，剩下的就是牡丹芳香精油了。
办法就是这个办法，实际上现代的人制作精油，跟这个办法也差不多，但是陈麟也就知道个大概，具体蒸多长时间，放多少花瓣，只能不停的实验了。
起先，瓦罐里面的液体没多少香味，陈麟增减花瓣试了不少次，才感觉有些香气。
之后就没有变化了，无论是火大火小，蒸得时间延长缩短，还是花瓣多放少放，获得的液体香味变化都不很大，只能说略有不同。
当然获得的液体确实也是香的，只是香味比较淡，跟陈麟见过的香水什么的差别很大。
程麟有些泄气，本来抱着希望很大的，谁知道搞来搞去，结果很一般。
虽然也得到了一些“香水”，不过充其量也就是带香味的水而已，跟香精差的太远了。
不过张千倒是很满意：“小公爷，这个味道，跟咱们常去的勾栏院里面红姑娘身上的香味差不多，只是淡了点儿，我看咱们可以卖。”
程麟想这样的话就没什么意思，原理没错啊，到底差在哪了呢？
他绕着“蒸馏装置”前前后后的转来转去，检查了好几遍，然后自己坐在那里看着琢磨。
想了一阵，自己弄的这套装置毕竟还是土了一些，在学校里见过都是用玻璃做的蒸馏皿，还有冷凝器，都密封的很好，自己的这套东西很多都是凑合的，可能做出来的香水杂质比较多，所以就没那么香。
想到这里，陈麟叫张千动手再做一套小的装置，把第一次蒸馏出来的香水倒进去再蒸馏了一遍，然后二次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