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麟指挥众人,清理地面,匠人们立刻伐木,搭建房屋,设立帐篷,忙了一日,才把两千人安排住定。
程麟把这两千人分成四“都”,各委了一个老兵为首,让他们暂且在此藏匿养伤,遇事让这四个老兵一起商议决定,等伤好之后,官府不再追究了再出去。
然后给他们留下部分粮食、工具、少量的武器和一些农具、种子,方才回去。
等陈麟回去,李纯在节度使府门口等他,程麟对李纯说到:“哎呀不好,启禀招抚使大人,适才疏于看管,俘虏的义成军兵士们都逃亡无踪啦。”
李纯黑着脸,看着不说话,陈麟一副无辜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忍不住都笑了。
再过几日,朝廷来了使节,诏李纯和程麟班师回去,同时派了署理的节度使来接任,程麟一看,署理的节度使居然是老熟人,就是那个征河阳的时候逃跑的将领右威卫大将黎元基,不知道怎么弄了关系,居然署理节度使了。
李纯知道署理节度使,很可能过段时间就会转成正式的,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应为谋逆的郡初定,应该找个爱护百姓能力强的官来,这右威卫大将黎元基实在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但是他脸上不动声色,跟黎元基办理了交接手续,带着节度使府的一干人犯就回长安去,那黎元基放了一郡之主,高兴的满面堆笑,送了他们十里才回。
等到了长安,兵马各回驻地,李纯和程麟就上朝交旨,德宗皇帝很是高兴,在上说到:“此次两个小娃娃差事办的不错,只用了两千兵马,就平定了逆镇,诸位爱卿,大家说说,该给个什么封赏才是啊?”
底下群臣七嘴八舌,各种花式拍马,总不过是说什么皇上天威浩荡,群丑束手,什么大唐威名远播,天兵一到,逆酋丧胆之类的,末了有人建议赏钱,有人建议赏官,总归是老一套。
这时有人出班奏道:“启奏圣上,尚书右仆射有本奏,广陵郡王和卢国公此去平乱成功,确实该赏,但是昨日晚间,臣收到弹劾,奏郡王和卢国公两人,虚行招抚,擅行剿戮,致使兵凶战祸,有损圣德,不敢不奏,请皇上定夺。”
德宗皇帝面色一变,尚未说话,接着又有人奏道:“皇上,御史台有本奏,广陵郡王和卢国公,此去招抚,肆意罗织罪名,迫害原节度使属官,逼死原节度使俞景焕,情节可疑,请有司问询清楚才是。”
“皇上,兵部有本奏,广陵郡王和卢国公,军纪不严,看管不利,致使附逆之军两千多人逃走,理应治罪。”
“皇上,中书省有本奏,昨日接到新任署理义成军节度使黎元基八百里加急文书,说广陵郡王和卢国公纵兵抢掠,致使府库为之一空,百姓民不聊生,群情激昂,请皇上将次二人拿问,以平民愤。”
“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
程麟听了这班大臣的奏本,心想奶奶的,早就准备好了家伙在这等着我们呢,合着我们打了胜仗回来该枪毙了,正要反唇相击,就看李纯挺胸昂头的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任他去说,心想好唻,我也这样,于是也挺胸凸肚的往那一站,双手抱腹,面带微笑,看着那些大臣。
好不容易等着纷纷攘攘的大臣们都奏完了,德宗皇帝问道:“纯儿,适才各位大臣的奏本,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