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看到父亲的落魄模样,姜泽宇十分硬气地说道:“爸,那个孙全林就是个为祸乡里的祸害,还想霸占我师父的房子,厚颜无耻!死了活该,大不了判我几年,到时候出来了又是一条好汉!”
他知道自己家中的经济情况,十万块是根本凑不出来的,与其让父母劳心劳神,不如牺牲自己几年的青春,总比心中愧疚一辈子要好。
“你都多大了?咋还这么不懂事啊!什么进监狱!给我在家里呆着!”姜有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儿子一眼,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二手智能机,给母亲杨秀美打了电话。
“还有,这事没完前,你不许给我出这个门!不然我打死你!”
不一会儿,母亲杨秀美就从邻居家赶了回来。
当她得知儿子打死了人时,悲伤地直接晕了过去,父子俩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折腾了好半天才算缓过劲来。
儿子自然是不能进监狱的,但十万块又让他们这个穷苦人家到哪里去筹?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顶个屁用!”父亲姜有能最烦自己这个平日里嘴不闲着的老婆哭闹,狠狠地把手上的烟头掐灭,下炕去穿衣服,“我这就借钱去,不行就把房子卖了,淦他娘的!”
儿子就是他姜有能的命,别说是卖房子,就是卖血、卖肾!他都不带犹豫的。
这就是农村人特有的父爱,笨拙却又倔强!
“等等,我也跟你一块去,”母亲杨秀美擦了擦泪水,眼神里是慢慢的决心。
不一会儿,屋里就剩下姜泽宇一个人。
他也是一肚子的烦闷,当天虽然心里恼火,但姜泽宇还真的特意提醒过自己,不要下手太重,没想到这样还是把孙懒汉打死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驴操的死了还得坑我是吧?”姜泽宇恶狠狠地咒骂道。
十万块,就是让孙懒汉这个囊货干了两百年他也赚不到,真是便宜他了!
姜泽宇一双拳头攥得嘎嘎作响,想出去走走,但又想起老爹的话,只能作罢。。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姜有能夫妇这才回到家中。
姜泽宇小心翼翼地看着二人的脸色,一边把饭菜摆好:“爸,妈,坐下吃饭吧,我都给你们做好了。”
一看就是借钱不顺利,父亲姜有能和母亲杨秀美都是一脸愁容,哪还有心情吃饭?
气氛压抑地厉害,沉默了好一阵,姜泽宇才小声问道:“妈,你们借多少啦?”
母亲叹了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村里沾点亲戚的人家都走遍了,这才借到两万,加上家里的存款,还有五六万没着落呢。”
其实能借到这些就已经不错了,虽然各家都知道这是救命的钱,但毕竟都是农民,地里的庄稼还长着,哪有闲钱?自己的日子总不能不过吧。
“唉,小宇,怪我和你爹没本事,不行你就跑吧,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村子里有低保,我们俩不用你照顾。”杨秀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是无计可施了。
“跑个屁!现在这年头,跑国外头都给你抓回来,老娘们家家的,别添乱!”姜有能急得烟头都叼反了,烫得一个激灵。
“妈,你别哭,是儿子不孝,我对不起你们。”姜泽宇铮铮男儿,此时也是心中酸楚,父母养育自己不易,至于抱怨出身什么的,既无意义,又背良心。
“别哭了,听得我脑袋仁子生疼,不就五六万吗,赶明儿把咱房子卖了,肯定有人乐得捡便宜。”姜有能一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