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萧伯完全不会想到,自己今后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竟然跟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女孩斤斤计较。
“那我该怎么评价你?”时萧伯松开她的下巴,他以廉价的目光上下扫了时念一眼,“晃了两个月回来,脏得要死。”
他将投影仪遥控器扔在时念怀里,女孩刚抓住遥控器便立马按下红色按钮。
LED画面消失了,房间里的暧昧声音也消散了。
她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毫无焦点聚集在落地窗上。
被时萧伯评价脏的那一刻,她全身都在痛,痛得麻木。
听到主卧房门被关上,意识到时萧伯已经离开后。女孩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倒在沙发上,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在一起。
时念的脸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
这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被人欺负了也没办法还击,只能任由对方欺负,只能偷偷流泪。
也不知道哭了过久,哭得时念大脑缺氧。
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困境,也明白没有外人的帮助她根本无力脱身。
另外,她从伦敦回到了北欧,那么沈回想呢?
时萧伯有没有对沈回想做什么?!
沈回想是威尔森议员的儿子,时萧伯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时念坐起身,跌跌撞撞从沙发处走到床前,在枕头底下拿出手机,给一个没有存入联系人的号码去了一条消息:“我是时念,你现在怎么样了?我有没有连累你?”
信息送达后,时念第一时间删除。
她握着手机坐在床畔,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沈回想的回复。
她渐渐开始担心了。
时萧伯这个变态,疯子,畜生!他不是人,没有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能力,他干出来的事也不会是人事!
若她真的连累沈回想,时念这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
她想出去,想去纽约看看。可她没办法,她连这栋天堂别墅都出不去,离不开北欧,更别说能够自由到达纽约了。
现在的时家,没了二房和树倒猢狲散的三房,就是四房独大,还有……
还有时音!
虽然薄承御已故,但时音手握大权,既有薄承御遗留下来的财产,有薄家和苏家两大家族帮扶,与时萧伯理应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才对!
可时居安生前下毒谋害过时九,她又被唐德挑拨去下过毒品。
她和时居安两人,一个造成时音的丈夫死亡,一个造成时九险些死亡,时音恨时居安入骨所以在审判庭上没有保释他。
时音,对她时念应该也恨之入骨吧?
时念紧紧握着手机,她将下巴搭在蜷起来的膝盖上。
她没有办法了,除了时音她再也找不到能帮助她的第二个人。在北欧时家,只有时音能帮她了!
唐德就在主卧门外守着,十分钟后时萧伯便开门出来了。
在男人开门出来那刻,唐德隐约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这绝非是男女欢好时愉悦的哭声。
唐德:“四爷,时念小姐从小被时居安捧在手里,有点公主脾气是正常的。而且年纪也不大,说话做事分寸感不够,您别和她计较。”
时萧伯走在前头,他侧目看了唐德一眼,“以前没见你这么关心她。”
“时念小姐在哭,而且她……”
“她挺有本事,能让你心软。”
男人语调一贯都是冷冷的,可这句话唐德觉得格外冷。“四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和时念小姐闹矛盾,她年龄小也许心里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