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念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杀伤力。
这世界上最能痛伤人的不是尖锐的武器,而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要被时家家主太太这个身份捆绑一辈子,即便时萧伯厌恶了她,她也无法挣脱出来。
“时萧伯,我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这辈子遭报应了是吗?”
怕是不止挖了祖坟,还鞭尸了吧,这辈子才能在他手里过得这样惨。
时萧伯不吭声,男人专注且生气地将时念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遍。
事后,女孩趴在床上,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
她累得有些脱水,“不用你抱我,我有力气会自己去洗澡。”
时萧伯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时念,就被她开口拒绝了。
男人好不容易显露出的温柔,被她一句话击得支离破碎。
他面色冰冷,冷漠道:“我说过要抱你?”
女孩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看见时萧伯的胳膊绕过她身上,在床头柜那拿了手机。
他不是要抱她去洗澡,而是拿手机给人发信息。
想必是给夏烟发短信。
倒是她自作多情,还以为他这样整了她,会怜香惜玉心疼她。
“男人变心的速度都跟你一样快吗?”时念没有偏头看他,气若游丝地问。
时萧伯在屏幕上打了一串乱码。
他说:“变心不分男女。”
时念才算是变心第一人,对时尔的情意都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
当着他的面,亲昵地亲吻时尔的脸颊。
“是啊,不分男女。”时念试图和他商量,“当我对你,你对我都没有半点感情的时候,我们可以离婚吗?”
“不可以。”时萧伯说得干脆。
她一门心思都是离婚!
先前是因为唐英茹的事情,她不愿意结婚,婚后又闹脾气,这些他都谅解了。
也做好了哄她一辈子的准备。
可如今她想要离婚,只因为对他的感情浅了,对旁的男人感情深了!
“不可以离婚,那我可以跟其他男人交往吗?”
“不行。”他再次否决。
时念转过脑袋,黑色的瞳仁盯着时萧伯,“为什么你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就不能跟其他男人交往?”
“就因为你是时家家主,在北欧一手遮天,所以只许你做,我就不能做是吗?”
她既然这么问,时萧伯就顺着她的话这样答:“是。”
这就是成王败寇,永远都是实力雄厚的那一方制定规则。
她时念权势不如人,就只能甘居人下,被他压迫。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跟其他女人交往,你能不能保证今后跟我分房睡?”
她实在不愿意闻到他身上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今晚床笫之间,夏烟那股淡淡的香味在他身上,始终萦绕在时念鼻尖。
令她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想吐出来。
“你没有指使我去做事的资格。”他说。
他的意思时念听懂了。
这摆明就是脚踏N条船,既想要在外边跟女人厮混,又想回家后跟妻子温存。
这世上怎么会有时萧伯这样厚脸皮的人?
时念:“那你以后进我房间里能不能先洗个澡,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臭。”
女孩爬起身,也不顾时萧伯的目光,就掀开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