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其声威?未必吧。
何钤辖难道就不想了解一下,金人是如何轻易杀的辽国土崩瓦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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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路制置使陈建也知道大敌当前率众拜神的操作多少有点那个。
他生怕赵枢狠狠斥责自己一顿,再指责自己把两浙路折腾的一塌糊涂,可没想到赵枢居然一点没有责备的意思。
相反,纷飞的小雪中,赵枢笑眯眯地走入拜祭诸天神明的道场,他上了一炷香,非常虔诚地向神明拜了拜。
跟随赵枢一起来的挞懒也在众人的盛情邀请下参加了这场民俗活动,朝着自己也认不全的神像拜倒,口口声声念着也不知道神佛能不能听得懂的东西,众人一片宁静祥和。
陈建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开始向赵枢大吐口苦水。
他告诉赵枢,方腊的大军并不是之前预计的两万,现在已经不少于七万,甚至有可能突破十万!
其中先锋、军师陈箍桶拥兵一万,已经杀到了杭州左近,约莫三两天就会对杭州城发动猛攻,杭州这么多年武备松弛,毫无城防可言,只要陈箍桶进攻,杭州一定会被瞬间攻破。
赵枢摆摆手制止了陈建的诉苦,微笑道:
“陈制置的辛苦本王看在眼里,两浙路糜烂,就算陈制置有过,也只是微末之过,平贼时再立功勋便是了。”
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分锅也没必要,最重要的就是快速让陈建恢复到工作状态。
这位四十岁的文官号称“不倒翁”,虽然满身带着大宋官场的臭毛病,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个能吏。
蔡京写给赵枢的手札中也表示了对陈建的欣赏,赵枢自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拿对付贾諲的手段来对付他。
他和颜悦色地道:
“陈制置已经尽力了,这样,你帮本王做件事。”
陈建巴不得赵枢给他安排任务,赶紧诚恳地道:
“大王但说无妨。”
赵枢平静地道:
“陈制置应该认得陈箍桶吧,给他下战书,约他三日之后决战!”
陈建怔了怔,本想下意识地劝赵枢三思,可他随即又感觉味道不对。
“我……不不不,臣,臣,臣根本不认得如此反贼啊。”
“呵呵,”赵枢笑道,“陈制置当然不认得此等反贼,但是陈制置的手下肯定有人认识此人,没关系的,尽管联系。
告诉他,本王说他的先头部队是一群散兵游勇,有本事就来杭州城下跟我军决一死战,本王亲自出城,跟他们好好斗上一斗。”
“出,出城?”
“是啊,就出城。
我大宋军事之前远迈前代,跟一群乱民打,就算缩在城中打赢了又算什么功劳?
要打就在城下跟贼人好好斗上一斗,也让金人看看我大宋手段。”
陈建脸色煞白,双腿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坏了,完了,
我就说被方腊打到家门口不是最坏的事情,肃王完全是疯了,他是不是对大宋的禁军战力有什么误会,居然还把一个金国人千里迢迢弄到这来看他打仗?
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他被乱民杀死,只怕我全家都要被流放。
如果他不死,看到这一战打的如此丢脸,我估计还得被流放。
我总不能告诉肃王,其实大宋的东南禁军都是一群平白消耗粮食的废物,其实连乱民都打不过吧……
挞懒听说赵枢已经下了战书,自信满满地要跟敌人决战,对赵枢也多了几分赞叹。
别的不说,都说大宋文弱,可还有敢以少敌多的大王,就凭这个,宋军也不能轻视。
今天正要看看这肃王如何用兵。
挞懒正想着,见何灌提着一杆突枪、一把掉刀朝他走来,韩世忠也拎着一领铁铠,拉着一匹骏马,两人脸上都是非常真诚恭谦的笑容,倒是让挞懒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是?”
韩世忠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王久闻将军骑突战法天下无双,今日还请将军展示一番,我等愿以师礼相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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