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懿忧心忡忡的道:
“如果这些人得手了,大王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方百花飞快地摇摇头,“想杀燕王,哪有这么容易?”
她轻咬嘴唇,低声道:
“燕王现在一定已经埋伏了极其厉害的手段,就等着他们入彀,对不对?”
王永和煦地点点头,声音微微有些发寒。
“二夫人说的对,也不全对。
燕王虽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从来没有提前埋伏什么阴谋。
只是想让这些人改过自新,所以被迫让臣等准备了一些手段。”
方百花翻了个白眼,叹道:“行,你说是就是。”
·
赵枢的问安书信也很快送到了开封。
王贵妃手捧赵枢的书信,白皙的手掌微微有些发抖。
赵枢在书信上言辞恳切地向母亲问好,表达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她身体的担忧。
赵枢在信上说,北边的敌人已经被自己打的七七八八,在父母的祝福之下,他现在有了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
离家许久,他有点想家,更想让父母注意安全。
在信的最后,赵枢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我将如闪电般归来。
李彦在一边看着王贵妃,笑得非常慈祥。
“燕王本事高强,又如此孝顺贵妃,真乃我大宋之楷模也。”
王贵妃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将书信叠好,颇为慵懒的叹了口气。
“吾儿出息了,本位也有容与共。”
她抓起一支笔,这会儿手掌抖得越发厉害,等了许久,也没法再纸上留下文字。
李彦呵呵笑道:
“奴婢手下有一个不长眼的仆役,他之前勾结梁师成这妖人,想要跟奴婢为难,奴婢一时心善饶了他一次,仍叫他在身边服侍。
不过后来他还是死性不改,还勾结外人,一直想要奴婢的命。
他以为自己能左右逢源,殊不知啊……一杯毒酒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你说这人是何苦呢?”
当啷。
王贵妃手上的毛笔落在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李彦,想要责备,可已经哆嗦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
宇文虚中在府上悠闲地喝酒作画。
今天他邀请了燕王颇为欣赏的大画家张择端上门,这位权势滔天的枢密院同知邀请,张择端自然不敢拒绝。
他叫仆役背上了画箱抵达宇文虚中府上,宇文虚中亲自出门迎接这位大画家,笑吟吟的道:
“早就听闻张正道善画宫室、城郭,燕王也频频称善,今日便要请阁下大展身手了。”
张择端连忙道:
“请贵人出题便是。”
宇文虚中笑道:
“这幅画叫《大宋燕王在抗金》。”
张择端心道你特么都知道老子擅长画宫室、城郭,这种事情不找画院其他人,找我作甚。
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出口,只能恭恭敬敬的道:
“学生这就动笔,还请宇文相公斧正。”
“不不不,抗金大事,岂能随意描画。
一定要看到实物才能画出流传后世的名画。”
“学生明白,”张择端谦恭地道,“意思是,要让学生去燕京前线?”
“不不不,现在已经不跟金国打仗了,去了也没有用。”
张择端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现在你叫我来干啥。
“很快就要发生一件大事,你在这东京城中画便是。”
“呃,燕王回来了?”
“没有。”
“没有……那我画中的燕王……”
“在抗金啊!”
张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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