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我,一碼歸一碼。在你說之前,本王妃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本王妃早就知道指使你下毒的人是沈邊。
相信你知道這一點後,就不會對本王妃說謊了。”沈雲纖慢慢地說道。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令人憤怒的事情,她卻無波無瀾地說了出來。很難想象,她的心曾經受過怎樣的煎熬。
她之所以敢斷定毒是沈邊下的,不僅僅是因爲藍羽的話,還有她對李大夫的調查。
事情發生後,她曾經暗中打探過李大夫的來歷。她發現,李大夫到將軍府不過半余月,和她們無冤無仇,怎麼會害沈子傑呢?
除非,除非有人指使他。那時候她還小,還沒有懷疑到沈邊頭上。
現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所有矛頭都直指沈邊,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王妃知道?”李大夫驚愕道。
“自然知道。”
“那……”那還問他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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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不必奇怪,本王妃雖然知道兇手是誰,但是並不知道細節。就是不知道李大夫如今記憶力怎麼樣了,可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沈雲纖問道。
“記得,記得。”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坐虧心事,也是他唯一一次坐的虧心事,他能不記得嗎?
“如此,李大夫就說吧。姨娘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別累着了自己。”沈雲纖不忘招待菡萏。
“是。”菡萏總算說了一個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這麼地難以描述,她以爲她已經夠了解這座府邸了。
今天她才知道,她瞭解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還差的多。
她沒有想到,沈邊竟然是一個如此狠毒的男人,連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如果沈雲纖也是個男子的話,恐怕也難逃毒手。
“十年前,奴才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赤腳醫生,是沈管家找到了奴才,把奴才帶到將軍府的。
一連待了半個月,也沒見着主人家,更沒聽說將軍府中有誰病了。直到有一天,奴才聽到有人說大公子病了。
沒過幾天,沈將軍就召見奴才了。那時候奴才還以爲沈將軍是要我給大公子治病,興奮了不久呢。
沒想到將軍多餘的什麼都沒說,只給了奴才一包藥粉,讓奴才放到大公子的藥碗裡。”便是那藥害得沈子傑傻了十年。
沈雲纖盡捏着被角,手都紅了。她此刻很憤怒,縱使知道是沈邊的手段,她還是覺得恨憤怒。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怎麼下得去手!
“奴才也沒多想,或者是不敢多想,便按着將軍的話照做了。”李大夫繼續說道。
一來,沈邊是沈子傑的父親,父親怎麼會害孩子呢?二來,沈邊是主子,他,它什麼也不是,只有照做的份兒。
況且,沈邊還開出了誘人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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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承諾什麼嗎?”沈雲纖問道。
“沈邊承諾讓奴才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不再沿街行醫。”李大夫老實道,他沒有必要再騙沈雲纖。
他相信,就算他說謊,沈雲纖也看得出來。從她四歲起,他就沒把她看簡單過。
“嗯,你繼續說。”沈雲纖道。她感覺後面還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第二天,奴才才聽說大公子成了癡呆兒,然後就是王菲冒雨質問奴才。”李大夫道。
“再後來呢?”沈雲纖問道。
李大夫似乎不想說,他怕真相會傷害到沈雲纖。
“李大夫儘管說就是了,本王妃還有什麼承受不了。”沈雲纖道。
“是。不管王妃信不信,又過了幾日,奴才實在是良心難安,便想着要去問將軍,問他是不是那包藥出了問題。
沈管家卻把我攔在外面了,他說將軍有要事,不得打擾。奴才就在院子外面等,沒等到將軍,卻等到了茯苓姨娘。
原來沈管家口中的要事指的就是……唉!姨娘也看到了我。她離開之前對我說了一句話,聰明忍莫要做了糊塗事。
這話我聽的似懂非懂,一時拿不準注意到底是問還是不問。又過了一會兒,院子裡有人出來了,是將軍派人來讓我進去。
他原來早就知道我在外面等候,他之所以不見我,是因爲他還在做另一件事。他把我的妻兒從老家接了過來。
我……我還能怎麼辦,事已至此,我只能閉口不言,這一閉就是十年,整整十年吶!”李大夫臉上盡是痛苦的神情,彷彿他此刻愧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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