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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她。”沈雲纖拽着夜爲治的衣袖焦急道。
白衣女子還沒跑出兩步，就被那羣人給圍住，形成一個圈。四周都是莽漢，白衣女子一個人困在圈子當中，孤立無援。
“看看再說。”夜爲治冷靜道。他有把握能救出白衣女子，只是他需要摸清現在的狀況。
沈雲纖和夜爲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衣女子身上，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常安神情的變化。
常安一隻腳已經踏出半步，冷不防聽到夜爲治說再等等，他才默默收回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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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被包圍的女子，神情恍惚。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已經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了，幾十張嘴巴喋喋不休，似乎在比較誰更瞭解現在的狀況似的。
沈雲纖一雙眼睛盯着白衣女子和圍住她的那羣漢子，卻豎起耳朵，仔細聽周圍的人說話。
“哎呀，又是這小惡霸，看來這小姑娘凶多吉少了。”路人甲惋惜道。
“可不是呢嘛，小霸王仗着有錢有勢，在城中橫行霸道。而且他上頭有人，連知府老爺都要讓着三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做什麼？”路人乙道。
路人乙身邊的幾個人贊同地點點頭，沈雲纖在心裡冷冷一笑，這些人吶，明明是膽怯，但給自己找藉口的本事還不錯。
因爲害怕，因爲畏懼，所以不敢。
因爲心裡的那麼一丁點兒正義被強權所壓迫着，所以他們選擇更加輕鬆的位置，看戲。
看戲的同時，還能開開嘴炮，似乎不能幫上忙他們也很無奈，只是這不管他們的事，不是他們的錯。
誰能說是呢？
沈雲纖笑的不是他們膽怯，是人都會有害怕和畏懼的事。可是，她看不慣這些人明明抱着看戲的心態，卻要裝出一副凜然正義的模樣。
若真是看不慣，只管站出來便是，哪裡需要管後果。
既然不敢，那就站在一邊兒去，事情不會因爲你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而改變。
“唉，上次張家那女子你們還記得嗎？嘖嘖，真是可憐，也不知道今日這女子……”路人丙道，語氣裡透着無盡的惋惜。
“怎麼又不記得，張家那女子是多麼水靈的一個姑娘，被這小霸王帶回去後，整個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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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還看見那女子在河邊撿泥巴吃，小孩子用石頭扔她她都沒反應，可憐張家二老咯。”
“……”
說話的聲音很多，沈雲纖儘量選擇有營養的對話聽，大概也明白了攔着白衣女子這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家中有錢，上頭有人，橫行霸道，不學無術，欺男霸女，活脫脫一個小霸王形象啊！
常安自然也是聽見了這些話的，他鄙夷地看向圈子中間那個和他一樣被稱爲小霸王的人。
就這樣的貨色，也配叫小霸王？簡直是侮辱了小霸王這三個字。這樣的人就該叫小王八蛋！
“這小王八蛋長得可真難看。”常安嫌棄道。
沈雲纖瞬間想到了常安說這話的原因，撲哧一笑，道:“這小王八蛋是長得難看，壓根兒配不上小霸王這個威風十足的稱號。”
兩人說這話沒有可以壓低聲音，周圍的人聽見了，默默和他們拉開距離，以免被牽連。
只有一個他們背後一個買傘的攤主，毯子在這裡，他躲不過啊，“幾位是外地來的吧，幾位這話以後可別亂說，以免惹來那小霸王的報復。”
沈雲纖回過頭來，好奇問道:“怎麼了？長得醜還不讓人說了嗎？”
那攤主聽了這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道:“哎喲，我說這位姑娘啊，您還是別說這樣都話了。
小的剛纔不都提醒過你們嘛，小霸王，惹不得的。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別人說他醜了。
上次有一個人不怕死，偏要往槍口上撞，在大街上罵了小霸王一頓，還說他醜。後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被小王八蛋給害了？”沈雲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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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傘的老闆被沈雲纖帶偏了，道:“那可不呢，就是被小王八蛋給害了。”
沈雲纖輕笑出聲，待攤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立馬捂住嘴巴，退到一邊，打死都不會和眼前這個姑娘說話了。
沈雲纖回過頭來，繼續把視線投入戰局。
她邊看邊搖頭，這小王八蛋長得是真難看。
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穿的花花綠綠的，活像一個大花蘿蔔。
沈雲纖只能說，這欣賞水平也是沒誰了！看得她想笑，快憋不住了。
誒，其實他根本不用忍啊，反正帶着紗帽，誰都看不見她的樣子啊。
“小娘子，把紗帽取下來，讓本公子看看你長得美不美。”說完，那小王八蛋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對。
立馬道:“誒，不對，不該這麼說的。應該說讓本公子看看你有多美才對。”
他色眯眯地打量着白衣女子，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沈雲纖聽見他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僵住，這聲音比他的長相還難聽，太難聽了！
就這樣還敢自稱公子？簡直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