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氛围,那就是怪异中透着欢喜了,两个半大老头的笑声几乎包裹了整条河岸,而少倧和小酒只是时不时的应允一声,继而再埋头吃着烤醉鱼,喝着所谓的烂酒,而江游丝所带来的那两壶美酒,却早已被忘记了。
不知不觉,少倧带来的两坛烈酒都开了封,第二坛甚至已经喝下去了半坛,而在这其中,只属江游丝和师非子喝的最多,江游丝由于长期饮酒,所以酒量不至于浑浊不清,倒还算正常,可师非子就有些不同了,端酒碗的手早已颤抖不已,浑身的骨架似乎都在颤抖,已经跌倒在了河岸边两三次了。
然而,两个半大老头的嘴却从未停过,关乎酒,关乎食物,关乎任何的一切,滔滔不绝,叽叽喳喳个不停。
终于,在师非子的一句醉话中,当下的气氛有所转变了。
只听师非子质问江游丝道:“喂,会算命的老家伙,你不是答应了人家少白头?说如果人家的酒够好,你就跟人家义结金兰?难不成要食言啊?哎嘿,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江游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利索的为自己和少倧各自斟满了一碗酒,接着豪爽的举起杯,对着少倧出声道:“小子,噢不,少白头兄弟,今日老……今日我江游丝,愿与你少白头义结金兰,以后共尝美酒,如何啊?”
江游丝的这番话一出,顿时惊到了少倧,少倧本想对方能留下自己的性命便已是万幸,先前那句义结金兰,少倧完全没有听进心里,只以为是对方过于自信的玩笑话,可没想到,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少倧却慌乱了。
然而慌乱只是一瞬,少倧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或者,根本不敢拒绝,所以只有同意,必须同意。但相比而言,同意只会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但少倧并没有急着立即点头,而是瞪大了双眼,一副惊愕的样子道:“江前辈,小的何德何能?怎敢与您义结金兰呢?您这不是在折煞小的吗?”
江游丝却大气的挥手道:“无妨!无妨!你能用一坛酒点醒老夫,那便说明你我有缘,这等缘分在前,老夫怎能推辞呢?”
“可是,江前辈……”
“别可是了,难不成你瞧不起老夫?还在计较老夫之前对你的冷言冷语吗?”江游丝反倒质问道。
少倧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小的绝没有,只是小的觉得不配与您称兄道弟啊!”
然而少倧的话刚刚落地,一旁的师非子似乎早已按耐不住了,只见其挪动着摇摇晃晃的身躯,凑到了前来,对着江游丝和少倧出声道:“听……听老夫一言!今日,不对……今夜,我们三人要结拜就一起结拜!嘿,老家伙,你瞧,少白头,少白头,一头白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小家伙!说明跟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有缘分啊!对不对?”
江游丝并没有拒绝师非子的请求,反倒欣然接受道:“如此甚好啊!甚好啊!”
师非子同样嬉笑着出声道:“老家伙,你不是会掐指一算吗?算一算,我们三个老小家伙是不是天命所归,就该在今夜义结金兰呢?”
江游丝大笑道:“算不算又如何?哪怕天命没有所归,咱们今夜偏要逆天改命!”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逆天改命!”师非子兴奋的放声笑道。
也许是酒意的促使,也许是烤鱼的加持,也许是真的履行承诺,江游丝和师非子竟真的和少倧义结金兰了,其间则是以少倧带来的仅剩半坛的烈酒为信物,三个人,两大一小,在小酒的见证下,在月夜下,在河岸边,竟真的义结金兰了。
对于这一切,少倧全程是懵逼的状态。
就在江游丝和师非子举着酒碗朝着少倧敬来之时,少倧还处在懵逼的状态,若不是小酒及时的掐醒了少倧,少倧恐怕将要错过后半生的很重要的两个人的启发。
“少白头兄弟,千万不要拘束!干了这碗酒,从此我们三人便以兄弟相称!”江游丝豪气的出声道。
师非子连忙跟着附声道:“对对对!少白头兄弟!干了!”
少倧连忙赔笑道:“两……两位前辈,我……”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从现在开始,老夫是你的江大哥,他呢?师二哥!”江游丝果断的出声道。
师非子愣了一下,继而放声大笑道:“对对对!他最老!他是大哥!哈哈……”
少倧甚是不好意思的笑道:“两位前……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