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嗳倒不记得自己做过给糖这种事,但这确实是她大概率会做的事情。
说来也许不可思议,像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主动递糖。
不过,就是因为学姐是特殊的啊。
她和学姐幼年时便认得,就算后来学姐搬了家,因为母亲是学姐的恩师的缘故,逢年过节学姐便也会来拜年,两家走动走动,也没因此断了联系。
宫嗳性格孤僻,不大爱说话,学姐却对她一视同仁,每次见面都是温柔带笑的模样。
因为母亲太过喜爱这个学生,所以说宫嗳算是听惯了学姐一路的优秀事迹,她倒并不觉得厌烦,而是真心地仰慕这样一个完美到极点的人。
她是一路顺着学姐的足迹长大的,学姐去了哪个学校,她便怀着执念一股脑地往哪个学校考。
“小嗳,安全带。”白敕鸢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听到她的声音,宫嗳这才从怔愣中回神,拉下安全带,手指下意识地绷直绷直,莫名划过一丝紧张,弄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插~进去。
“我帮你。”白敕鸢见她身体紧绷,略有些笨拙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靠了过来。
二人之间突然拉近的距离,清冷的花香从学姐柔软的身上传来,淡淡地不算浓郁,却分外勾人。
宫嗳没来得及松开手,白敕鸢却已经贴了过来,二人的指尖碰触在了一起,白敕鸢顺势压住,对准安全插扣按下。
明明只是个扣安全带的动作,暧昧的气氛却不断地发酵,某种情绪不断地在二人的对视中拉扯。
宫嗳并没有察觉,只觉得心头酥酥麻麻地,目光落在白敕鸢的侧脸上,分外干净与懵懂。
白敕鸢没有着急坐回去,而是压地更近,仿佛是要将宫嗳完全圈在怀中一般,平常略有几分冷漠的丹凤眼弯成了小月牙,透着妩媚,她从容地轻声问:“小嗳很紧张吗?”
“不紧张。”宫嗳几乎是秒答。
“嗯,也是,小嗳为什么要紧张呢。”白敕鸢的卧蚕饱满,声音娇软地看了宫嗳一眼。
清淡的花香逐渐远了,只是那眼神却近乎是要将人给溺死。
白敕鸢缓缓坐直了身子,重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想听点什么歌吗?”
“随意。”宫嗳低着头回答。
于是,白敕鸢随即便放了一首轻快的英文歌,重新发动车子,颇为体贴地问道。
“最近还习惯吗?”
她的声音夹在缠绵的英文歌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宫嗳认真想了想,这才开口,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
“都挺好。”
意识到自己把话题终结了,宫嗳想了想,补了一句:“学姐呢?”
白敕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不错,从前只知道回答是的人,现在还知道反问别人了,变得开朗了呢。”
她微侧过头,笑容明媚,充满了少女感,语气轻快地揶揄道。
不得不说,白敕鸢真的是一个很绝的人,简直是蛊王中的蛊王,仿佛时刻都在撩拨着别人,不笑时清冷,丹凤眼干净疏离,是高岭花,是镜中月,诱人想去摘,想去捞。
温柔浅笑时又如春风拂面,撩人心弦。
而表情灵动,想着使坏时,调侃别人时,又充满了活泼的少女感,难以想象,这么多气质竟然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于是,宫嗳再次走神,目光专注,她那明明是美艳充满s气场的脸,此刻竟显得有些呆。
车子在红绿灯的路口停了下来,白敕鸢再度出招,抬起手揉了揉宫嗳的头发,柔软的指尖划过发丝,像是自带电流一般,这种动作由她来做,天然地带着股苏感。
“小嗳,好乖啊。”
宫嗳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回头去看她,就像算计好的一般,白敕鸢的身体微微前倾,碎发滑落,冲着她露出最为完美的笑容。
向被月光偏爱的玫瑰一般,干净而皎皎。
宫嗳咬着唇,不答她的话。
“我啊,最近在做公司的事情呢。”白敕鸢歪了歪头,眉眼温柔:“还挺充实的,学了不少东西,总管没有因为我只是学生而看轻我,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爸妈的缘故?嗯,不过还是得慢慢来呢……”
“学姐……”宫嗳忽然眉头皱起,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白敕鸢便停下来等她的后文。
她认真想了许久,这才终于说出了后半句来:“很优秀,不是靠父母。”
白敕鸢见她如此艰难地说完整一句话,忍俊不禁,便接着道:“我过几天应该会去北市出趟差,到时候,我给你带特产,我记得你喜欢吃辣吧,嗯,那边辣味的东西好像不多,怎么样,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宫嗳无比认真且一板一眼地回答:“不必了,我已经,欠学姐太多了。”
按她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别人误会了都懒得解释的性格,可以说是相当努力地在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白敕鸢听她如此见外,温柔的眼神一黯,微恼道:“什么叫欠了我太多,这是我乐意的。”
“我知,学姐心善。”宫嗳从善如流地应道,目光清澈如水。
“并非是我心善,只不过对象是你啊。”白敕鸢的唇角勾出温柔的笑容,载着深情满满,毫无疑问,又是杀伤力巨大的大招。
宫嗳一愣,沉默着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