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于房中的地板之上,院中的烈日炎炎之气,却被一道房门隔绝在外。
“小师弟,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白岐刚一进来,就看见云深清醒了过来,并靠着墙壁坐在榻上看着他。
云深的目光从白岐的身上轻扫而过,最终看向一旁的油灯,说道:“没什么,只是精力消耗过多,你呢?那时候你身上全都是血。”
白岐抬步,走到床榻旁坐下,言道:“只不过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
“那个村子里孩子的缘由,我已经听道友说过了,付净师兄还未醒来,待付净师兄醒来后,他们会派人将我们送回去。”云深将目光收回,背对着白岐重新躺下。
见此,白岐垂眸,温声道:“小师弟若还是困,那便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白岐。”
“什么?”
云深问道:“我同你一榻时,睡着后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什么?”
白岐身形一顿,突然想起在村子里时,有一日他醒来时,云深已经出了木屋,那不就是说明云深已经知道了吗?
见白岐未语,云深又继续说道:“我从未与谁同榻过,所以并不知会做什么举动。”
听到云深的话,白岐心中突然感觉到不妙,连忙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男子,小师弟不必在意。”
“嗯。”云深轻闭上双眼,睫毛微颤,声音有些颤抖,“我讨厌你,但我从来不希望你去死,我本以为……本以为那个怪物真的把你杀死了……”
“小师弟,我没事,真的。”白岐伸手抓住棉被,轻轻的扯了扯,放轻声音,安慰着云深。
“我的大师兄哪怕再弱,都只能我欺负,别人都不能欺负。”云深的声音逐渐的变小,仿佛渐渐的睡了过去。
闻言,白岐的眸色沉了几分,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声音却并未变化:“大师兄不会被别人欺负,他们也欺负不了我。”
话落之后,便再无回应,随后,白岐便听见云深睡熟过去的声音。
“大师兄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好梦,我的小师弟。”白岐伸手揉了揉云深的头发,温和的笑意再次漫上他的脸。
睡着没多久后,云深动了动,随后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旁边,发现没有人还皱了皱眉。
见云深如此,白岐有些不解:“这是在做什么?”
云深的手四处摸,最终在摸到床头的白岐时才得以停止,皱起的眉头也因此松开,身子往白岐那处凑。
白岐本就坐在边缘,若是云深想碰到他,很有可能会摔下去。
见此,白岐连忙止住了云深的作为,褪去鞋袜之中,在云深旁边躺下。
刚躺下,云深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他,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啊!终于能出来放松放松了。” 羌逄从吊坠中走了出来,环顾四周,转身时,却刚好看见白岐与云深躺在床榻之上。
看见这一幕,羌逄扶额,咬牙切齿道:“你们还真是一有时间便黏在一起,能多考虑一下你还带着个人吗?”
白岐言道:“前辈,你不是人。”
“谢谢,不用你提醒。”羌逄冷哼一声,打算找个地方坐坐。
见羌逄打算往书案那旁走去,白岐连忙开口:“等等,前辈,你能帮我从那个书架那里拿本书吗?我睡太久了,有些睡不着。”
羌逄随手用灵力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丢在了白岐的身旁,就寻了个不用看到白岐他们,又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之地。
白岐拿起羌逄丢过来的书,调整了一下他与云深的姿势,便坐着看书。
羌逄丢过他的书正好是关于记忆的,看着书中所写,失去记忆之人会存在的几种行为,白岐下意识的将这些安在了自己的身上,以至于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失忆了。
按耐不住的白岐终于开口问了羌逄:“前辈,这世上是不是有一种能夺取他人灵力,而导致那人失忆,并回归婴孩的法术?”
羌逄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事态万千,有什么没有的?这种法术的确有,只不过应该只有灵力高强之人才会。”
“灵力高强之人……”白岐合上了书籍,又道,“据前辈所知,如今这修仙界中有谁是能够运用这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