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念之终于找到你了!”
一条小巷之中,云深被突然出现的少年一把抱住,耳畔还响起了少年带有颤音的声音。
这几日小雨绵绵,小巷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气息,青石上也有不少的青苔长了出来,云深因为踩着了青苔,抱着少年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听着少年的话,云深很是不解,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看起来还和他差不多大小,他从小便在云岐仙门长大哪里来的孩子?
念之抱着云深,趴在云深身上许久也未得到云深的回复,便将云深放开,双手抓着云深的手,担忧的看着一脸茫然的云深。
语气颤抖道:“爹爹,你不认得念之了吗?爹爹你怎么把念之忘了?这么久以来念之好想你们,日日都盼着你们能来看看念之……”
说着说着,云深居然还听出了念之要哭了感觉。
“那……那个,没忘没忘。”云深伸手拍了拍念之的肩膀,已做安慰。
“爹爹,念之好想你。念之这几日一直在找你,但被人拦着,所以如今才见到爹爹。”云深的安慰对念之很是受用。
“念之受苦了。”云深轻扫过念之的衣着,却无意间看见念之的脖颈处有一抹红点,而这个红点在念之衣襟处的位置也有一个。
回想方才念之口中的被人拦着,云深大概猜得出念之并非一人而来,而是有人随同,而随同之人与念之的关系定然不凡。
念之拉着云深说了许久,最后还是云深见天色暗了下来出口打断了他,并问他如今住在何处,自己好送他回去。
念之却说他是偷偷跑出来的,如今不能回去,若是回去了那个家伙定然不会让他再来找爹爹,他想和爹爹在一起。
云深出于不忍心便只好将念之带回了他们所住的客栈,本想再给念之弄一间厢房,但却被告知厢房已满。
白岐在云深的房门外等了许久,忍不住想去找云深时,却见云深带着一位样貌俊秀的少年走了过来。
何处来的一个小崽子?白岐看着两人,停在他的身前。
“让开。”云深伸手,想推门而入。
白岐顺势一挡,说道:“小师弟,我们谈谈。”
“该谈之事在那一晚已经谈过,剩下的谈了也没必要。”见白岐挡住了房门,云深皱了皱眉。
见云深不耐烦,白岐忙道:“有必要,若是能谈便都有必要。”
云深轻轻的看了眼身后的念之:“我不想与你吵。”
白岐看过去,看到念之的面容时,却发觉有些熟悉,但却又说不上来是何处熟悉。
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念之一把将云深推进白岐的右侧,白岐连忙将人抱住,因此离开了房门口。
念之顺势打开房门,对云深道:“爹爹和父亲一起睡吧,念之已经能自己睡了,就不拉着爹爹了。”
“等等,谁是你父亲?”云深从白岐的怀中探出头,念之的一番话中,他也就只关注到了念之对白岐的称呼。
“念之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个爹爹,父亲自然是爹爹所想之人,父亲爹爹好梦。”说罢,念之一脚踏进了房门,并将房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岐失笑:“看来今夜我连睡的地方也没了。”
平日里他堵门,云深去他厢房睡时,他也只好在云深的厢房中睡,而如今云深的厢房也被念之占了,若是云深又不让他与自己一间厢房,他就只能进吊坠与羌逄一起了。
云深瞪了白岐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造的孽?”
“这不是二十年前与夫人你一同造的吗?”白岐将云深抱起,一脚踢开房门,将云深放于矮榻之上。
看着白岐去关房门,云深品了品白岐方才的话,皱眉言道:“念之看着与我差不多大小,怎么看也不会是我的儿子。”
“我如今也才二十八,就算想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也不可能。”将房门关上后,白岐走向云深。
白岐拉了根木凳,坐在云深的身前,问道:“他叫念之?”
怎么和他梦中那孩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嗯,他自称如此,我没多问。”云深将鞋袜褪去,踢了踢白岐的小腿,让他离远点。
白岐将吊坠中的糕点拿出,打开,凑到云深跟前:“今日有幸去了香杉阁,便又买了些糕点回来。”
云深将白岐手中的糕点接过,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买香杉阁的糕点怎么还没将你的钱用完?”
云深听说过香杉阁,他们皆说香杉阁的贵如千金,平常人家能吃上一顿,就足以倾家荡产,但他见白岐总去香杉阁,却也未见他穷。
“小师弟什么时候见过修仙者穷?若是我真的穷了,就只能小师弟养了,我可舍不得小师弟辛辛苦苦的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