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并未受伤,但他如今被困于梦魇,他自己一人是无法走出的,唯有进入他的梦境才能将他带出来。”
青峰庭院的一间卧房中,白岐看着沉睡不醒的云深,回想起了大长老同他说的话,而如今大长老已经离开,只留下他一人看着云深。
他并未叫泠亓,而是偷偷去寻的大长老。
“小师弟等我。”白岐俯身在云深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只见白岐身上的灵力露出。
化物集从吊坠中冒出,书页翻开,化物集上的所有字都脱离了书面,漂浮在这卧房的四处。
白岐伸手拿下一个“入”字,将字轻放于云深的身上,一手轻触字身,围绕着字的灵力突然蔓延,将白岐整个人包住并拖进了云深的身体之中。
弯月轻挂于夜空,几道白色的光影从夜空中飞过,只留下几道光痕,月光悄悄的透过窗棂进入了房中,为坐在矮榻上练字的孩童照明。
书房中点了几盏油灯,时不时的晃动几下,一道道闷声在窗前的矮榻上响起,三十几下后,这声音才消失,而一位身着白衣之人也离开了书房。
白岐刚一睁眼,便只看见一个人在用戒尺打着云深,云深是一副孩童的模样,而打云深那个人的面容却让他无法看清。
男子离开后,云深便红着眼轻轻的吹着被打红的手心,吹着吹着,他的眼泪就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委屈的不行。
白岐抬步向云深走去,坐到云深的身前蹲下,双手轻轻的捧住云深的小手,看着被打得红肿的手心,心中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
云深见白岐出现,想要将手收回,却被白岐抓住了手腕。
“我给你擦药,会很疼,忍着点。”白岐起身,在书房中找到了几瓶灵药后,便折回,为云深上药。
云深看见白岐手中的灵药,将手收了收,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擦去,言道:“不……不用,我过会儿还要抄一百遍宗规,擦了药……擦了药就写不了了。”
“你如今必须擦药,若是不擦药后面的几日都会很难受。”
白岐的识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孩童红肿着手笨拙的写字的场景,而那个孩子却一直未擦药,而后面都是他让一个师妹去找了个医修治好了他的手此事才结束。
“可是……大师兄说过,若是不抄完,就不许出书房。”云深悄悄的抬头看白岐的面色,却在看到白岐眼睛的那一刻又猛地低头,不敢再抬起。
见云深如此怕他,白岐不解的皱了皱眉,手中的动作却未停:“还记得为什么会打你吗?”
云深想将手收回,但想到白岐会生气,便老老实实由白岐弄,回道:“因为我做错了事情,我将师尊送给大师兄的瓷瓶弄坏了,大师兄虽然生气了,但是没有对我下狠手,也是我的不对,不然大师兄也不会生气。”
听到云深后面为那个人的辩解,白岐的心沉了几分,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些:“若是没对你下狠手,你的手也不至于变成如此的模样,不就是一个瓷瓶?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生气就罢了,还打你,抄书……他怎么不被人打一顿再抄一百遍宗规?”
说到最后,白岐越说越气,但碍于在给云深擦药才抑制住了没明面的表现出来。
听着白岐的话,云深眨了眨眼睛,眼尾处还能看见之前未擦干的泪水:“大师兄才没有错。”
“他为何没错?!就算是一个师尊送的瓷瓶又如何?他凭什么为了那个随时随地就会碎掉的瓷瓶打你?就算是罚你,让你超十几遍宗规便好了,又何必打了手还抄一百遍?”
白岐想不通为何云深会那么护着他的大师兄,此事虽是云深之过,但他大师兄的做法也太过激了,还伤了云深。
见白岐生气,云深眼中的眼泪又再一次的聚集,唯唯诺诺的说道:“别……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不是……是我之错,我不该如此待你。”白岐连忙将药瓶放于一旁,将云深抱住,轻拍他的后背。
每当云深委屈,白岐的心就如同被针刺一般,又酸又疼,只想将他的小师弟抱进怀中好好的哄一哄。
白岐将云深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四周的景色突然一变,怀中的云深也已经消失。
夜色未变,书房变成了一片树林,白岐走了几步后,便便听见了一阵说话的声音,随后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御剑而去。
“……”我貌似知道是谁了。
白岐咬了咬牙,抬步往男子离开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近,他就看见云深一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这时候云深比方才他见到的云深还要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