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后,池云与乐岐就默契的不再谈论那事,而是真的养起了鸡鸭鹅还种了不少的小菜,在院中也种了一棵柿子树。
柿子成熟后,池云便将柿子摘下拿来做柿子饼,其余的则将柿子晒干再撒上糖,做成糕点放着。
池云与乐岐有时候仍然会因为一些事情而争论,但争论很快也会解决,而这其中最大的一次争吵却是在第二年的初夏时,池云突然说想同乐岐双修。
乐岐并未回复此事,但却与没在不必要时找过池云,这次的争吵比以往都要久,期间他们有言论过几次与此事相关的,但最后都默契的闭嘴,再次回归沉默。
初夏傍晚的风已经带有几分暖意,乐岐坐在院中的柿子树旁,偶尔吹过一阵夜风,柿子树的树叶会轻摇,给树下的乐岐带去凉意。
池云站在屋檐下,肩上坐着一只小纸人,他看着坐在树下的乐岐,乐岐是背对着他的,让他看不清乐岐如今是睡着的还是醒着。
小纸人无趣的荡着小脚,突然间小纸人起身,凑到池云的耳边,说道:“大师兄,一起看明月。”
池云一愣,转身进了木屋,从木屋中拿了一根木凳走出来走向乐岐,他将木凳放在乐岐的身旁,随后便坐下。
池云刚一坐下,乐岐就靠在了池云的右肩,说道:“大师兄,双修有利的向来只有灵力弱的那方,于你而言双修只会是个麻烦。”
他知道池云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双修,他如今的内伤迟迟没有恢复,若是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虽说他决定当一个凡人,但这些伤对他身子的影响颇深。
池云薄唇微抿,眼中的寒意渐显,但还是被他压了下去:“若是连道侣都必须选对自己有利的,那这世上的道侣会有多少是为了心悦而结?如今的修仙界也不会还没人修道成仙。”
“大师兄,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希望你能幸福安康,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池云肩处的衣裳,落进了池云的心尖,但乐岐说了很多很多,却仍然没有说出那句话。
池云伸手握住了乐岐颤抖的双手,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再次问出了曾经的问题:“小师弟,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修仙当然是为了成仙,我想修道成仙。’
“为了……为了活下去!”
少年还是曾经的少年,少年的眼眸容忍明亮,笑颜依旧,但少年的回答却没有了曾经的隐瞒与心虚。
眼泪模糊了双眼,但却并未模糊他的声音:“但是,大师兄我已经偷偷的活了几百年了,这于我而言已经是恩赐,我又怎敢再要求什么?”
“这世道本就不公,既然已经活了如此之久,那又为何不再继续活下去?”池云转过身,将乐岐脸上的泪痕擦去。
乐岐看着池云的泛红的眼尾,笑出声,伸手碰了碰池云的眼尾,说道:“大师兄怎么也是这幅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师兄因为这种事情而红了眼。”
“任何事情都能让我红眼,但前提是与小师弟相关的事情才行。”池云凑到乐岐的跟前,看着乐岐哭红的眼眸,垂了垂眸,“小师弟,成为我的道侣,好吗?”
“好啊!但大师兄要记得大师兄的第一个道侣叫乐岐,是大师兄唯一的小师弟,而乐岐很爱很爱大师兄!”
乐岐的声音带着沙哑,青色布衣在月光下却仿佛泛着微光,哭红的眼加上他那笑颜让池云心中一痛,而此景此话让池云永远的刻在了心底。
结为道侣后,池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身体中多了一股淡淡的魔气外,其他感觉还不错。
但乐岐的感觉却大了许多,身体中的内伤全部复原,不过,乐岐身子弱的事还是无法恢复。
穷奇的性子比才下山时好了许多,因为乐岐是它主人,它的性子也渐渐地往乐岐的性子偏。
为了让其他的村民不对朱雀与穷奇起疑心,他们便只好为朱雀和穷奇取了其他的名字,朱雀为小千,而穷奇为小悠。
乐岐怕黑,池云便去山上捉了不少的萤火虫,萤火虫很听话,哪怕他们并没有将萤火虫束缚,萤火虫在天黑时都会飞过来。
村中的阿公阿婆有时候见池云一个人时便会寻问池云是否有娶妻的念头,每次乐岐回来从池云口中听到此事都会笑好一阵,但次次付出的代价都会时第二日哪儿也去不了。
在乐岐本以为池云真的会一直陪着他时,池云却突然收到了一封书信,是来自寒门的书信,而书信的字迹是莆述的。
夜晚,乐岐坐在木桌旁,手中正在折纸人,而他的手边放了不少画好的符纸,而符纸的边上还有一个个的小纸人在玩闹。
池云拿着书信,端着一盘桃子走了进来,他走到木桌前坐下,将桃子放在了乐岐的身前,说道:“先吃些东西。”
乐岐将手中的小纸人折好后,便让小纸人把符纸放了回去,他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看着池云将书信打开,问道:“信中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让我回寒门,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池云看了一眼后便将书信给了乐岐,能让莆述写那么多的事情定然不简单。
乐岐简略的看了一眼,说道:“那大师兄何时回去?我好为大师兄准备准备,要不明日就去?”
“就明日,我会早些回来。”池云将书信放回了信封后,便把信封随便放了一个地方。
翌日,乐岐早早起了榻就去给池云准备,乐岐将一堆的东西塞进池云的朱雀玉佩后,又拿了一个小纸人放进池云的怀中。
“可想吃枣糕?我回来时带一棵枣树回来。”怀中的温热一走,池云就忍不住的将其拉回。
乐岐回抱池云,轻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便能自己做枣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