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 / 2)

北地冷得早,七月流火,江南还是软风暖水绿柳如烟,这边已颇有寒意,刘遗进进出出手脚上一直带着铁链,被磨得总也不见好的伤口碰到冰凉的锁链,很难受。

这一日,午后徐放在练武场上出了一身汗,照惯例让刘遗伺候着洗澡,洗完澡擦身子时,见徐放理所当然地伸手摸过来,积蓄了大半天勇气的刘遗狠狠心,主动抱住徐放,轻声道:“将军勇猛,小人怕疼,求将军让小人自己动,将军坐着就好。”

这种臣服的姿态让徐放很愉悦,进行到一半时,应刘遗的请求,先拆掉了他的脚镣,然后又拆掉手上的锁链。

刘遗用他高超的抚琴技巧回报了徐放的宽宏大度,轻拢慢捻抹复挑,像呵护甚么珍宝一样轻柔仔细。

他的手纤长雪白,骨肉匀停,动静之间如兰花般绽放,在徐放黝黑的皮肤衬托下有种勾魂摄魄的美感,徐放盯着他的动作,只觉得麻酥酥的感觉从头顶一直窜到尾巴根,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暴栗,心跳得像打雷,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头都开始发晕,忍不住低吼一声,紧紧抓住刘遗的头发,闭上了眼睛,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中,迷迷糊糊地想起八年前在金陵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吴兴望北楼,酒香深处有刘郎。

当时刘遗是人人称羡的高人雅士,年方十九岁的少年郎,才名已播于天下。而他那时不过是个扮作蛮人奴隶,跟着商队潜入大秦的细作。

惊鸿一瞥,从此便记住了这个人。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也说不清楚刘遗好在哪里,只是想,如果有机会将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搂在怀里为所欲为,这辈子就圆满了。

从这一日起,刘遗终于不用再时时带着锁链出入。

而徐放也便经常得到刘遗的主动侍候,有时他闲着,有时他手中有事,不过毕竟非战时状态,事情都不甚紧急,美人投怀,这些本就不紧急的事情便越发不紧急了。

刘遗的境遇大大改善,他也没忘了其他还在艰难度日的同袍,徐放不在府里时,便经常弄些吃食衣物送去后院。

他如今身份微妙,说是奴隶,将军却对他极好,上回那个在他脸上撒了一泡尿的士兵被将军打了好几百棍子,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在地上爬了好久才断气的情景还在众人眼前晃,谁还敢得罪他?

何况将军现在夜夜都只要刘遗侍寝,其他脔宠全部忘在脑后,还为刘遗特意弄来不少从南楚抢来的珠宝字画甚么的,不分好歹一股脑堆在刘遗屋子里,供他赏玩解闷,专宠之意有目共睹。

府中诸人都是有眼色的,知道刘遗得了将军欢心,只要不逃跑,大家就都敬着他,将他当半个主人看待。

有一回徐放带着军队外出操练,却从午后就开始下大雨,他们这回去的是山里,比较远,下雨天道路泥泞湿滑,当天应该不会回来,刘遗得了空闲,便将前几天弄到的半只羊和几只鸡拿到厨房请人帮忙弄熟,并一坛子酒,还有一大篮子麦饼,趁着傍晚快收工时拎去后院楚俘做活的地方分食,非常有眼色地给看管他们的北燕士兵塞了些酒肉,换来一时半刻的相聚欢饮。

北燕士兵在前头吃喝,他们在后院的杂物房里凑合着挤挤坐下,这间小屋子没有门,风带着雨水的味道飘进来,细小的水滴扑面,令人精神一振。

大雨打在房顶,哗哗作响,雨水沿着屋檐串珠一样滴落,青石板被雨水经年累月砸出一些大大小小的坑,很快便积满了水,雨滴落上去,溅起晶莹的水花。

被这雨帘隔着,似乎让所有人都有了片喘息的自由空间,大家暂时放下世事艰难,团团坐着喝酒吃肉,说说笑笑,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一坛子酒很快就喝得见了底,雨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天上升起一轮明月,在地上的水坑里映出清清冷冷的影子。远处传来不知谁家小儿啼哭,引得几声犬吠,随即有人喝止,犬吠声沉寂下去,只剩儿啼和女人模糊的拍抚声,夜色便因此显得越发宁静安详。

有人忽然生出些感慨,喝干手里半碗酒,道:“自从逃去江南,上上下下说了好些年一定要回来,咱们现在算是回来了,还到了都城洛阳,我倒觉得自己的家反而在江南,不是这里。”

众人被勾起心事,手中的酒肉变得难以下咽,有几个年纪轻的,眼中开始泛起泪花。

刘遗拿过几只空碗,在阶下的水坑里舀了些水,用筷子轻轻敲击碗沿,侧耳倾听,不断调整水量,然后将定好水量的碗在自己身周摆了半圈,叮叮咚咚,竟敲出段曲声来。

他跟着曲子开口唱道:“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刘遗的声音清越,在静夜之中传得极远,曲声止歇后仍有余音渺渺,听得众人一时都痴了。

最新小说: 锦鲤小可怜被三界大佬团宠后 九龙玄蛟 上天安排见一面 轮回之落入凡尘 妖花之神传 潇潇暮雨红丝缘 如此反派的她竟然是主角?! 素色年华最相许 杂货铺姬 赤凰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