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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段往事,林润雨的神情有些落寞。李琊忍不住问道:“你们俩那回闹得不欢而散,刘遗连冠礼都没办就直接去了金陵,我一直不敢细问就里,那后来怎么又和好了?现在咱俩也算生死与共的同袍兄弟,你和我说说呗,刘遗入仕之后又发生甚么事情了?”

“是……懋林兄。”林润雨把短剑收回剑鞘挂在腰上,踏着水走到岸边,擦干脚,捡起自己的鞋子穿好,爬到大石上和李琊坐在一起,望着远处的大山出神,“刘家哥哥走后没几天,懋林兄给我送来十几大坛子桑落酒,说是刘家哥哥送给我的。我本想砸了,被他要死要活地挡住,还累得咳了好一大阵,出了一身汗。当时天气冷,再这么闹,我怕懋林兄坐下甚么病,只好跟着他进屋子里,听他说话。”

李琊笑道:“嗯,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十几坛子桑落酒啊!现在还留着吗?刘遗入仕之后不再酿酒,这世间的桑落酒可是喝一坛少一坛,不说价比千金,也贵得离谱了,你这酒若拿出来卖,只怕一坛就可以轻轻松松换到金陵一套房子。”

林润雨锤了他肩膀一拳,笑骂道:“就知道钱,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天天钻钱眼里头了。”

“后来呢?郑十三怎么说?”李琊不以为意,追问道。

“嗯,后来,懋林兄和我说,刘家哥哥原本要把这事一直瞒下去,不让我知道,可他觉得我这样冤枉刘家哥哥实在不公平,还是要和我说清真相。原来那时陈睿要征召的人不仅有刘家哥哥,还有我,你们都清楚,朝廷要是来人找我,我肯定把他们打得连家都找不着。于是他们便先找到刘家哥哥,和他说,要么想办法劝我应征入仕,要么他入仕,二选一,孤山四友必定要有人到朝廷为官,不然影响太坏。你们三个都是根深叶茂的世家,我又是这样的暴脾气,陈睿不敢威逼,只好逼迫最好欺负的刘家哥哥。”

“啧。”李琊感叹一声,“刘遗对你是真好,怕你一怒之下跑来金陵痛骂他们君臣,因而送掉性命,就拼着被你冤枉指责,硬是一点口风都不露。哎?不对啊!”他蹙起眉毛,满脸不解,“这么说,当年你就知道事情真相了,为甚么直到去年,嗯……”他算了算,“去年是天授六年,五年多的时间,你一直不来金陵找他?”

“刘家哥哥不让我来,他说陷进去一个就够了,犯不上大家一起掉进泥坑里。我要是敢来金陵胡闹,他就真的和我绝交。他还说,自己最多在朝中待几年,回头一定会找机会退隐,让我放心。”林润雨说到这里有些鼻酸,“结果,就出了战败被俘这件事,我……只恨自己没有早来金陵!”

“怪不得刘遗被俘,你急成那个样子。”李琊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时也命也运也,当时你就算在金陵,也没法子改变甚么,或许刘遗命中该有这一劫。”

林润雨握着剑鞘的手收得紧紧的,没有再说话。

洛阳,徐府,一个头戴帷帽,白纱遮面,个子高挑,脚步很轻盈的人在一个巨汉小心翼翼伺候下,迈步走进大门。

刘遗和管事说过傅瑕要来的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管事竟然毫无难色便答应了。刘遗有些诧异,略一打听,原来傅瑕的行动很自由,既可以保留从小跟着他的阉奴阿落在身边伺候,出入各处高门大户也很少受到甚么限制。

原因很简单,直到现在,皇帝偶尔兴起时,还会召他入内廷,与姐姐傅瑜一道侍奉皇帝。

有这一层关系,傅瑕在洛阳算个很奇特的存在,非主非奴,只要是北燕权贵,只要周放不介意,似乎谁都可以做其入幕之宾,却又地位超然,等闲人不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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