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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润雨根本没在意他们在弄甚么鬼,冰天雪地跑了一天,只啃了点干粮,他也有点饿了,不过他对羊肉锅子兴趣不大,只让女使给他盛了一碗汤,就着热汤拣冷盘里的鸭脯鸡丝夹几口。
一边吃一边偷眼瞧瞧苏迈,啧,喷香的羊肉锅子和温热的醇酒都焐不化的冰块脸,就像厚厚积雪下沉寂的火山,内中岩浆翻滚。
苏迈分明憋着坏主意呢,他打算怎么挑起话头?
旁边女使大概是看到他盯着人家的酒,赶紧也给他的酒盏里又添了点热的,林润雨喝了一口,总觉得味道不如临出发前那晚苏迈给他拿去的那坛。
当然,为那坛老酒大大增色的其实是一起送来的烧鸭。
和送礼物的人本身。
那次好不容易有点进展的亲热因为他喊疼半途而废,从那以后,这位爱害羞好撩拨失控后还喜欢强迫他的苏大帅竟然索性不露面了,让刚尝到点甜头的林润雨简直快要憋出内伤来。
这眼瞅着快到冬节了还没消息,林润雨天天盯着窗台数日子,好在记得自己名义上还在养伤,没敢偷跑出门,但心里不免对苏迈咬牙切齿,恨不得扎个草人在身上写上苏迈两个字,每天打一顿。
结果苏迈没被他念叨来,金陵来的文书却先到了,让他立刻赶去京城。林润雨一边磨磨蹭蹭收拾行装,一边在心里把苏迈骂得狗血淋头。
没想到白天文书送达,当天晚上就有个熟悉的节奏敲窗户。林润雨气不打一处来,把窗子推开一条缝,雪亮的刀子横在那里,恶狠狠道:“要进来也行,先把自己片成肉条给我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