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甚么？”陈睿吃了一惊。
“有些事情，皇上在宫里只怕还没听说，外头流言纷纷，很有些人在说臣和公主的闲话。臣自知配不上公主，没有与皇家结亲的野望，但旁人未必清楚。这样没影的流言怎么传对臣都没甚么大影响，对公主却是一种耻辱，而公主与苏帅多年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情谊深厚，苏帅断不会允许公主受到这样的伤害。消寒宴上苏帅对臣的敌意已经如此明显，皇上难道看不出来？若不是臣在公主许可后借着让恒儿拜入郑师门下这件事把流言的根子斩断，此时只怕都没法子活着和皇上说话。即便如此，苏帅对臣也必然心存芥蒂，且一定比对胡将军的芥蒂更深，因此臣才说自己不合适。”
这番话丝丝入扣，全无破绽，要查证真伪也分外简单，只要问问陈颀立刻真相大白，所以郑重一事竟真的是林润雨全程主导。
陈睿原本有心让苏迈领军，胡刚和林润雨为左右副帅，林润雨的任务便是替他看好苏迈和胡刚。但在那之前，要先确认两件事，一是没有刘恒做人质，也没有姻亲做纽带，林润雨是否甘心为他做事？二是林润雨的能力是否足以对付苏迈，他毕竟初出茅庐，经验不足。
从郑重一事看，公主显然参与其中，苏迈很可能也插了一脚，却不知林润雨是与苏迈一拍即合，还是被苏迈算计了。若是前者，此子不可信；若是后者，便不堪大用。
如今林润雨的这番话倒是把郑重之事说得明明白白，解了陈睿心中的结，下一步便该顺理成章地任命其为副帅，然后讨论进入西征军后的具体事项，没想到此子居然压根没打算争这个副帅的位子，这实在大出陈睿意料之外。
林润雨不能用，还能用谁？
他蹙眉沉吟半晌，却在留意到林润雨的表情后忽然笑道：“汝之如此气定神闲，必然是有了解决的法子，就别藏着了，说说。”
“臣以为皇上根本不需要找这样十全十美的人，甚至不需要从武官中寻找人选，相反，一定要找文官，还要品级低的，不惹眼的。”林润雨微笑，“此人可以甚么都不会，但必须心明眼亮，而且对皇上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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