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副人格差距过大,他没有杀死主人格的能力。
要怎么做,才能抢夺下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朗姆言行举止都表现的格外信心十足,是断定了他做不了什么有用的小动作吗?
“真是个麻烦活……”他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暴力与混乱是芝加哥的基调,秩序在其中诞生,鲜血淋漓的背景下是对真相的不断寻求。
这是他搬来芝加哥定居的第一年,组织上的事情大多交给了贝尔摩德处理,朗姆很是信任那个女人,但对于他而言,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一个两个,都这么热衷于角色扮演。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回来啦。”玄关处传来五十岚爱娜的声音,“里德你在家吗?”
“欢迎回来。”里德放下菜刀,将湿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听着背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正好张开手臂将爱娜抱在怀里,“今天也辛苦了。”
至少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准备了很久很久,终于将猎物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地当中。
“今天圆柏有好好吃饭吗?他这个年纪正是最闹腾的时候,估计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五十岚爱娜抬起头来,“怎么没看见他满地乱跑呢?睡着了吗?”
“去隔壁伊莎家里了,”他揉揉爱娜的发顶,“你的孩子和你一样乖巧听话,带孩子倒是变成了比我想象中还要轻松的一件事。”
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多年之后,他变成了洗衣做饭带孩子样样全能的家庭主夫,过着每天和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伴的生活。说实话……
他还是挺享受的。
那些无孔不入的点滴温暖,伴随着日常发生的每一件繁琐小事,逐渐在软化他那层披着绅士的外壳,洗去内里那些挥之不散的戾气,就像是洗干净了那双沾满着鲜血的双手,他得以学着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那种不知名的感情叫什么呢?
他不知道,但他无法割舍。
“前天去游乐场的照片已经洗好拿回来了,就在我挂在玄关处的外套的口袋里,你可以拿去看看,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有刚放进去的零食,可以先垫垫但是不能吃太多,等等我去把圆柏接回来,然后就可以开饭了。”
不需要再进行过多的伪装和算计,发自肺腑的话语流畅而自然,已经彻底变成了他内里的一部分。
“怎么了吗?”里德摘下围裙走出厨房,却看见五十岚爱娜一手拿着照片,另一只手拿着他的弹夹,有些笨拙的抠出了其中的一颗子弹,“啊……是我的配枪吗?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来着,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总需要有点东西来保护自己……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都是合法得来的。”
“我知道,只是……”五十岚爱娜有些支支吾吾的拿起那枚子弹,细细端详了会儿后,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种子弹……是银制的吗?型号很少见吧?”
跟得知荣一郎牺牲那天,FBI交给她的遗物中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们说,荣一郎的死因是中弹后引起的失血过多,等到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冰凉僵硬了。
是巧合吗?
她不再敢去细想。
“是因为某人的恶趣味定制的,也算是独一无二……”他有些好笑的上下抛了抛小巧的银弹,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爱娜骤然发白的脸色,“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五十岚爱娜将双手背到身后,拦下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去把圆柏接回来吧……”
她不再去看里德的表情,几乎是狼狈的仓皇逃离去了伊莎那里。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个样子的话……
杀死荣一郎的人,是……里德?
这算什么?
上天跟她开的玩笑吗?
她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转头却又掉进了更加可怕的深渊。
为什么会这样?
那当初里德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脑子乱的像一锅粥,找不到一点有用的思绪。
“……爱娜?爱娜!”
伊莎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圆柏站在她面前,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呀?一个人干站在大马路上,圆柏吵着跟我说他饿了,快带着他回家吃饭吧,鹤田先生正在等着你不是吗?”
“啊?嗯……”五十岚爱娜有些机械的抱过圆柏,站在自己家门前,她反倒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里德了。
当面质问?还是安于现状,暂时缓和这不稳定的平和?
她心跳的飞快,好像耳边有吵闹的鼓声一样,她需要快速做下一个决定,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所有的可能都被淹没在喉咙之中。
门最终还是被缓缓的打开,逐渐下沉下去的夕阳中,再没有了里德的身影。
“里德?”她声音颤抖,“你在吗?”
无人回应。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电视机还在播报着晚间新闻,旁边的柜子开了一半,里面满满都是刚被塞进去的新零食。
玄关处的鞋柜上还放着一摞新洗好的照片,要说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也只有一件不翼而飞的外套。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要她转过头,总有一个能接住她的怀抱。
可她的身后,空无一物。
她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连质问的选择都被剥夺。
她的余生都没再见过里德。
就好像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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