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的深冬是极冷的,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着。
屋内,淡金色微卷长发的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弯起嘴角。
“好了,禁制消失了,封印解除了,易容丹的功效我也给你恢复了,一切重回正轨,我也不用担心你再遇到什么危险了,现在就算魂兽出现在你面前,你也能和它打个天昏地暗,我终于可以光荣下岗了!”
归寻站在女孩身后,摸着下巴,满脸的如释重负。
“哦,对了,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新闻,艾轩耀已经被判刑了,强/奸未遂,要坐一年牢呢,你知道吗?”
楚离奇怪的看着他:“我就是原告,庭审的时候我都去了,你说我知不知道?你看新闻能不能看全?”
“哦,好吧,是我瞎了。”归寻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楚离若有所思道:“不过...他倒是老实,没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不敢乱说话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大家都会以为他疯了,而且...那天我临走之前,给了他一场好梦!”归寻一脸得意的朝她挑挑眉。
“你恐吓他了?”楚离疑惑。
归寻恶劣一笑:“我只是让他看到了自己乱说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惨状而已。”
回想庭审那天,艾轩耀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老老实实的认了罪,还算是省心。
楚离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行了,你快走吧,苏启泷马上就要回来了,别打扰我们。”
“楚离你...又过河拆桥!”归寻气结。
楚离转身,金眸浮起一抹狡猾的笑意,慢悠悠的朝他伸出手,手上金色流光环绕。
“拆的就是你这座桥。”
语毕,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归寻这倒霉催的,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脸朝下直直的呈自由落体状。
“啊——!”
伴随着一声哀嚎,重重的摔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林子里。
吐出嘴里泥土和树叶的混合物,归寻气若游丝,声音颤抖:“这尊煞神...刚恢复就这么对我...天理呢?”
“我看她是拿你来试试自己的修为吧。”
胸前传来一声暗哑的声音,归寻不耐烦道:“你声音太难听了,少说话!”
“呵~我这段时间也算是看明白了,你对那个楚离尽心尽力的,可她却毫无感恩之意,完全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说你何必呢?”
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站起身,归寻伸手捏起挂在胸前的一个白色小圆球,冷冷道:
“鬼修不愧是鬼修啊,卑鄙阴险,狼心狗肺,阿离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仅不思报恩,还敢说她坏话?”
“小弟弟,我只知道,是你炼制的这个法宝在滋养着我,也是你天南地北的找奇珍异草来给我炼制丹药,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恩也是找你报恩啊...”
归寻并不吃它这套:“少巴结我,没用!要不是她开口,你以为我会养着你吗?”
说着自顾自的观察着这个林子,明显是不打算再搭理它了。
而圆球中的鬼修并不想放弃,试探道:“要不...你助我恢复修为,我们联手,也未必不是楚离的对手,到时候你也不用再给人为奴了,自由自在的多好,不是吗?”
归寻眼皮一跳,有些无语,腹诽这鬼修智商堪忧啊!
他要是想对付阿离,何必费心费力帮她摆脱禁制解除封印呢?直接趁阿离凡人之躯的时候给她一剑不就完了,还要这鬼修帮什么忙?
忍不住开口嘲讽:“你这寄生虫,小命都握在我们的手上,还想着对付阿离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只要你我能达成共识,有何不可?”
归寻心下烦躁,停下脚步,放出魂力,压迫着圆球里的鬼修,一脸阴霾道:
“再敢挑拨,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胸前的圆球一阵震颤之后又重新恢复平静,归寻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这鬼修又虚弱的开口:“我不叫寄生虫...我有名字...”
归寻自己走自己的,压根没有要理它的意思。
“我叫安宁。”
“哦,寄生虫。”
......
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鬼修识相的选择了闭嘴,刚才那种精神压迫它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北宁,苏启泷的家里。
已经恢复了原型的楚离正惬意的趴在画室的软垫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画笔,纸上画的是苏启泷坐在钢琴边弹唱的场景。
这间画室是苏启泷依照她在上元的画室布置的,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在这待得舒心。
想到这个男人忙前忙后的采购她要的画具的样子,楚离嘴角微微翘起,满心的甜蜜。
年关将近,苏启泷受邀参加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晚会录制,已经有五六天没见到人了,可今天,她收到苏启泷的消息,他今晚录制完年前最后一个工作的内容之后,就会连夜赶回来。
也不知道他见到自己这金发金眸的样子,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呵呵~”
楚离嫣然一笑,看时间已经快凌晨2点了,心里盘算着这个点的苏启泷应该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了,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心念一动,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卧房里,双手翻转,在房间里布下了幻术。
幻术下,只见床上凡人模样的“楚离”和往常的无数个深夜一样,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