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权力的变化,若木开始重新布局暗桩到重要州府、军队所在的地方,宫里加大了密度,重要府第、臣子家中也加派了人手,里里外外好几百号人,需要大量的银子才能养活,逼得俩人只好规划新的商业发展计划。
他们计划将酒楼连锁化,一来是生钱快,易操作,二来也是给各地的分部有个合理的隐蔽之所。分部的地域选择很是关键,决定了信息收集的布点,俩人将全国划成网格状,再在网格内选择合适的城市作为首批据点,最后选择了东南西北四个州府、中原两大州府、江南两大州府、江北两大州共十个城市作为首批连锁所在地,这样下来基本可以实现唐境内十大网格内的分局。
只是同时开十个同样规模的分店和养活那么多的暗桩,至少二十万两银子才能启动运营,俩人扒拉了全部的家当,总共也就凑出了四万多两,这些钱要维持在长安城里日常的养人、运转,最多只能投一半进去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决定出去借钱。
今天初五,黄历显示诸事皆宜。
到了吟月居的巷子口遇上马车把那堵了个水泄不通。各家的跟班争吵互不相让。他们从夹缝中穿过去,院里也是人满为患,吵杂得很。听了一会才晓得都是排队排得有些烦了,抱怨里面的客人怎么还不出来。
吟月居什么时候成菜市场了?
俩人沿墙边穿过去到后院找人,却被人堵了不让过,谴责他们不守规矩插队耍滑。好在百合送客出门看见了俩人,才在众人愤恨的眼神中挤进了后院。
那人悠闲的坐在地上看书喝茶,看他们来了,高兴的招呼人品尝他从武夷运来的新茶。
若木问道:“你实施特惠大酬宾了么?怎么长安城里最高档的妓院堵得跟西市一样。”
尉迟朝南木噜嘴:“她干的好事。”
她惊讶的不行:“我干什么了我?”
“我也就去布置了个画舫,你就教我这姑娘小伙跳快四快三,有人尝试给客人表演了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从昨天下午开始,我这几乎满负荷的在接待,现在就是限时接待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想她当时的猜想竟然成真了,长安城里真是有不少人傻钱多的人。若木笑得岔过气去,指着南木说:“生意这么好,给她分个红吧,正好省了她今天开口借钱。”
尉迟笑问来人:“想借多少钱?”
这么好?她伸了两根手指出去:“四十万两。”旋即发现伸少了指头,又伸出去两个。
若木一顿,看着她瞪眼睛,出门时商量的是借二十万两。
“借给你们五十万两,免息。”五十万两,一个新州府年缴国库都没这个数,他随便就借了出去,究竟是有多少钱啊。他看明白了俩人的表情,“你俩是在想我有多少钱?这么有钱怎么成天住在妓院里?这么说吧,这个妓院地下被掏空了,我建了个四层深的地下室,里面放满了金银财帛,总量多到可以买下十个长安城,包括那个皇宫。”
若木坚决不信,认为他是在吹牛显摆,“你别逗了,这怎么可能。”
现代世界里,全世界近一半的金子都在美联储的地库里。其体积也不过就是四个吟月居那么大。且不说古时候在房屋底下建四层地下室有多难,单是那么多的金银收集起来就不太可能。
但是,尉迟很认真的说:“我既打算娶南木,自然不会对你们隐瞒我的身家。等吟月居没客人了,带你们去看看,只是你们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地下是用铁水整体浇灌而成,设了很先进的机关,无论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都会有去无回。”
俩人想起前年胡的那把国士无双的麻将,他眉都不皱一下就付了那么多金叶子,如果他有这样的身家,就理所当然了。
若木再问他:“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抢劫了国库不成?”
“大体上没猜错,具体情况要等南木嫁我时才会讲,毕竟那个隐秘不可对外轻言,南木,你要不考虑早些嫁我,这样你不仅是这个世上最富有的女人,还能知道我这些银钱是哪来的。”
帅气、巨富、高职,这要是在现代,会有成火车皮的姑娘来争尉迟夫人这个位子 ,即使在古代,他不亮出地下的身家,光是二品的身份也有无数的姑娘趋之若骛。
若木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一巴掌用力的拍在南木肩上,只差把人拍到地上趴着了:“南木,这么个古往今来都没有的富贵人居然砸到你头上,还考察考虑什么,赶紧的嫁了,咱们这破活也不要干了……”
她爬起来对着若木一顿暴踢,最后气哄哄的独自离开。
若木大概晚她一刻钟回到得月楼的办公室,她拿出药酒来帮他擦被踢过的地方。他神情沉重的说:“南木,我们败局已定。”
“是的,真如他所说,再加上在朝野布的局,不用几年直接就能接收了这个朝廷。疼么?”
“还好。只是不知道他信不信你是真生气了。”
她心里也没底,但她像是安慰自己一下的说:“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毫无理由,越是顺从他越难相信,如今我愤恨他的隐瞒,气愤你的帮腔,反而显得那是真实的。”
“南木,这一路上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想明白,他既有如此大经济实力,为什么刚到这的时候只是像往年公羊、长孙一样与我们小打小闹,新制改革是过了一年多才拿出来。”
是啊,为什么一开始他不进朝堂,不施新政,非要过了一年多才提出并州的方略。他是在等什么?以他的能量为何开始要隐于长孙无忌后面?还有,如果他所说是真,完全没必要两次亲自走到战争的第一线,更没必要去拉拢崔氏一脉。
两人无声对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五十万两银子便送了过来,连个借据都没要送银子的人便走了。足足一百箱的银子码在院子里,蔚为壮观。打开其中一箱拿了个银锭,底下是永徽五年的标记,从款式上看是标准的官银款式。再打开其它箱子,来自不同年份,但都是标准官制银锭,并非民间溶铸的银锭。
既然尉迟的底牌逐渐在亮出来,慌张也无事无补。过了初十,若木便开始物色派往各州府的分部人选,钱已不是问题,便最终决定建二十个连锁店,除了原计划的十个,只要尉迟的人马所管理的州府,都尽量安排。好在暗桩经过两年的发展与培养,大多成长很快,将他们中的骨干提拔起来,明里经商,暗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