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知道你结婚是有目的的,那么尉迟就自动被划到非正义的一方。稍加渲染你就变成了为大唐天下忍辱。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像是看见一坨翔。”
她嫌弃的说道:“忍辱负重都来了,你当写话本啊。”
“你在他心里就是那种愿救人于水火的高大形象,这样形容正正好。”
“行,最佳编剧兼表演奖都归你了。”
他笑笑拿了圣旨回门下省。
她扒拉开一众小吏下属,里面倒没有打架的场面,两人坐在台阶上。
南木回身笑看着众下属:“好看么?各位认为哪位宰相容姿出众些,嗯?我要的新兵役实施方案、钱庄盈收报表、灾区水利新方案的预算都好了?我要的钱你们解决了?”
众人做鸟兽散。
她过去将崔慎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贤弟,下次别再当着属下打架了,太傅会气病的。官服脱下来,我让坊里的人织补一下。先回吏部去吧,有些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好么。”
崔慎见到她的人,气又上来了,“南木,跟他和离,我不要这右仆射的位子,你也别当左仆射了,我们离开这里。”
她轻轻摇摇头,“这不只是情感纠葛,我知你懂的。答应我,以后别再跟他动手了,我会担心的。”
他低了头,声音从鼻腔里哼出一般,“我知道了南木,以前我们动手的时候你从来不说这样的话,这次这样说,只怕是真的难受了。慎不会让你难受的。”
她点点头。崔慎狠狠的剜了尉迟一眼才走。
南木过去跟尉迟并排坐在一起。
尉迟冷冷的,“南木祖兰,我是哪里对你不好,让你这么看不上?”
她难得的平静温和,“你很好,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他却炸毛了一般,“立场?值得你连我们床上的事都跟他说?!”
她摇摇头,“我没跟他说过。我们固然立场不同,但不至于跟他说这种事情。你弄的动静那么大,屋顶上的客人要想让事情露出去分分钟的事。”
他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冷哼一声,“我是很佩服你这个女人,崔慎人中龙凤、朝廷柱石,在你手下就是只听话的猫,一两句话就抚平他炸了的毛。但是南木祖兰,路是你自已选的,想抽身没那么容易。”
她还是平静温和语气,“从同意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会有抽身那天,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想那么远干什么。”
南木低着头,边说边抚着靴上让绣娘专门绣的一个“嬗”字,那是妈妈的名。她一直不明白,一个农村妇女,为何没有其他村妇一样粗糙的外型,为什么会有这么书香的一个名字。
他转过身,伸手一把将她的头带过去吻了上来。她直接瞪着他,他却用另外的手盖上她眼睛。许久,他才放开手,“不会有玉石俱焚的那一天。你会活的好好的。”
南木按下已在嘴边的话,“别扯那么煽情的,说点有用的,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有没有什么避孕的药,别给我找那种青楼里用的啊。”
他又炸了,“你的脖子上长的是屁股么,怎么可能会让你怀孕!”
她傻兮兮的小声问道:“你不育?”
他直接吼了,“你这个女人,气死我了。我采取措施了!吃避孕药会吃坏的懂不懂!”
她赶紧按下他,“你声音小点,里面的人会听见的!”看他脸上全是灰,便掏了块丝巾递给他,他却把脸伸了过来。她把丝巾朝他脸上扔去,起身进去干活,身后传来轻笑声。
只是她没有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直接倒在左仆射办公室的门槛上,于是提前下班了。
南木一把揪住那条龙的须子,“小样,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淘气,信不信我揪掉你的这几根须子。”它摇摇头,还很得意的样子。她踩它一脚,那脚上长的全是很硬的鳞,反而硌得没穿鞋的脚生疼。
“你叫什么?”
它摇头。
“没名字?”
它还摇头。
“你有几兄弟?”
它举起一只前爪
“五个?”
它摇头,继续举着一只前爪。你是五爪银龙,伸个爪不就是五么?
“就你自已一个?”
终于点头了,笨蛋,伸一只手指就好了啊。
“那你把我弄进来干嘛?”
它做出很欢乐的表情。
“一个人无聊,想我陪你?”
它又点头。
“我是个女人,陪你久了会变成半男半女的妖怪,你想我这样?”
它摇头。
“你多大了?”它伸了两个前爪。“两千岁?不是?两万岁?算到我们有记载的祖先炎帝时代也才5000年,你居然两万岁了。怪不得人家说龙是最古老的有灵性的生物。”它很开心。“可是,世易时移,现在已是唐朝了,你们的时代过去了。”它又不开心了,冲她缩鼻子。
南木笑着伸手去点它的鼻子,指尖的刺疼让她醒来。面前,尉迟满脸是汗。
她第一句话便是:“尉迟,为什么会有两万岁的龙,它应该是留在它们世界里的。”
他皱了下眉,“两万岁?”
“我见到它了,它就是个老小孩一样。”
他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才坐下跟她解释,“南木,其实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的龙醒了,这是天宿星座的一种投射,你的帝星在远古时对应的是这条龙,当能量强大时它会发光,会变得清晰,让你看上去是觉得它在笑,全让你产生臆梦。”
“所以,其实是帝星归位过程中能量太强让我犯困?”
“是的。把这个喝了。”他递了一碗水给她。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颜色这么奇怪?”
“参汤加我的血。”她盯着这一碗绿萤萤的东西,不敢下嘴。“喝吧,不会毒死你的。”
她喝之前侥幸的试试探道:“也就是说,其实解决我犯困的方式不仅是男女间的那点事,还可以喝血?”
他白了她一眼,“权宜之计而已,好歹让你可以久醒一会。”
南木捏着鼻子喝完那碗气味与味道都很奇特的人参人血汤。
尉迟接过碗放下,然后很认真的说:“以后每天一碗,直到下个节气到来,你都要乖乖的喝了。”
她一愣,“那你岂不是每天要挨一刀,血放多了会不会有问题。”
“你要真心疼我,以后别那么小孩子气了,我们都结婚了,不会害你的。”
那,“四星归位还有多久?”
“没有太久了,一年左右。”
“你那么多的金银是哪来的?”
“来自国库。”
国库?没听过哪朝哪代的国库有如此庞大的财富,倒像是累积了几十个朝代的国库。
她脑筋转了转,立即又油皮油脸的,“那借点钱给户部花花,长江的水利修复工程没钱了,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她狗腿般的表情,无语的说道:“你把借条准备好,明天我让长孙厚给你送去。还有,银票发行的事情悠着点,发行数量一定要充分测算好,如果数量大于银根总量,会出现通货膨胀,会引发社会经济的系统性风险。”
她却彻底的赖上一般,“你懂经济,帮着算一下呗。我们俩哪懂那东西。”
他轻拍了她脑袋一下,“不懂还敢冒进,真是胆大包天。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算,你们自己先算着。”她假装恨恨的别过脸去。过了会,他还是出声了,“南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家庭和谐才会心情愉悦?”
听他这样讲,她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最后,“我尽量,可是我习惯像男人一样生活,不懂做女人,你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不要你千娇百媚、百依百顺的,哪怕于公你与我对立,但于私你这里要有我。”他用手指戳戳她心脏的位置。
她哈哈笑了,“那我就精神分裂了。你确定一个神经病可以让你愉悦?”他笑笑,脱了鞋也爬上床,与她一起靠在床上。“尉迟,和我讲讲你父亲吧,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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