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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1 / 2)

爸爸以前跟南木说,有一些外表强干的人,内心其实很脆弱很自卑很胆小,这样的人与是否富贵无关,与他从小所处的环境和教育有关。交趾蛮荒小国,即使在现代教育也是落后的,更别说在古代,大器有格局的人少得可怜,加上新权刚立,内忧外患相交,交趾王怕也是矬子队里挑将军,千挑万选这么个人到长安来。

南木低着头想事,不再听朝堂上那些鸡毛蒜皮。崔慎碰她两下,“南木,你又在琢磨什么?”

南木转了转眼珠子,贼兮兮的问道:“你可看过兵部最新的军士统计,原陇右道靠西地的边防驻军每年满役的有多少?”

崔慎一愣,“大概一万多。怎么了?”

以往服役的兵士役期满后,因为生计问题大多不会选择返乡,现在百姓虽谈不上丰衣足食,但温饱基本没问题,服过兵役的人返乡分的田比别人多些,还有退役的补贴。陇右之地,风沙漫天,从军条件艰苦,一旦他们服完兵役有可以选择的机会,这些人就都有可能会返回家乡,往年已满役的士兵已有不少在返乡中。那一片土地相对贫瘠,窄乡迁宽乡也没有什么百姓愿意迁过去,维持正常的军需运转比其它军区要费力的多,召募役兵的困难程度也比其它军区要大。稳定在册兵士,除了军响不能拖后腿,还要有其它的保障方法。

她嘿嘿的轻笑两下,“崔贤弟。如果能给那些未婚的兵士成家立室,他们会不会就留在那了?”

崔慎满脸的问号,“那里人口稀少,本地人都娶不了妻,如何让军士成家?”

南木再嘿嘿两声,“有个地方男人不干活,女人要负责所有劳作,平时吃不饱、住不好,还没有地位,如果把那的姑娘迁到陇右道,凡是成家的,在当地分房分地,还减免农税,你说好不好?”

“这样最好,士兵就会愿意留在当地,我们的军需也不需要全部远道运送……还能让当地人口多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呃。只是那儿的姑娘会愿意去那苦冷之地么?”

“有地有房,吃得饱,穿得暖,帮朝廷做工还有工钱,军中再明文规定不许欺负虐待随军女子,应该有人愿意。嘿嘿”

“你这不停的‘嘿嘿’大有文章,莫不是……”他眼睛瞟向交趾使臣。

她使劲点头,“只是以什么名头将那些姑娘骗过来?”

崔慎一本正经的,“骗什?到南岭边境张贴告示,大唐需要大量愿意从事手工的年轻未婚女子,不限邦属,高薪聘用。等人到了陇右,分田分房发工钱,再让那些军士帮忙一起开荒种地,一来二往的,你情我愿的嫁娶之事不就成了……”

话还没说完,上头就开口说:“左、右仆射在商量什么,似乎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崔慎立即拱手道:“陛下,这一年来我们整饬了军队人员与装备,发现不少将士仍旧缺衣少食,长途运送颇不方便且成本高、损耗大,便想着可否考虑招募几万邦属青年到各军屯地,在当地加工生产,既可加快土地开垦,也能让兵士供给应时。”他没说只招女人。

李治示意:“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在全国告示,凡愿去的,分田分地,凡在当地成家的,还可分房减税。闲时为朝廷加工制作的,另外发薪。”

那个使臣听了,眼珠子开始往外突。

下了朝才出了大殿门,尉迟拉着南木急速快走。她一路小跑才跟上,“慢点慢点,中书令,您这步子迈得忒急忒大了些。”

他停下来,“你报复心还挺重的,当着满朝大臣吓唬那个有嘴没胆的使臣。”

她认真的说道:“我是真准备这么干,发展中西部地区在现代也是一项重要国政,没人怎么发展?交趾女人辛苦一生,养活一家老小,没地位没尊严,她们只要来,给田给地,要是嫁了兵士,我们就发户籍。这回我看那个交趾王作何应对。”

“你就那么讨厌那个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肚鸡肠的。”

她耸耸肩,“所以中书令要好好想想以往有没有什么事情得罪我,保不齐我在琢磨怎么使坏呢。”

他拽着她站定,表情严肃,“你今天没神经病吧,这些天不都一直相安无事么?”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不会弱智的以为我断了那些心思了吧?”

“南木祖兰,信不信我把你拆了,吃得渣都不剩。”他突然凶狠起来,那种气场有些渗人。

“尉迟容,你想干嘛?”崔慎刚好过来,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一把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什么叫吃得渣都不剩?你敢对她不好试试,信不信我拆了你那院子?”

尉迟彻底黑了个脸,“右仆射,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何干,如若太闲,赶紧娶妻生子,省得老是盯着别人的家事管。”

崔慎的音量不多大,但语气相当强硬,“中书令,左仆射是朝廷命官,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才离开大殿没多远,身后的大臣们也越走越近了,南木觉得总不能在这个地方打起来,“行了行了,你俩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吵么?”

尉迟盯着崔慎,目光有点狠,“我看是崔大人想在这动手,都开始挽袖子了。”

“这么热的天,我可没闲心陪中书令练腿脚。右仆射,咱们赶紧的走吧,六部还有好多事等着处理呢。”

崔慎抓着南木的一只胳膊就走,她的另一只胳膊立即被尉迟容拉着,两个武力值相当的人一起用力,扯得她鬼叫。他们便不使力扯了,但也没松开手,双方对视着。

他们周围很快站满人,大伙半点也不嫌热的在旁边看戏,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在后面打赌谁赢。

南木轻吼道:“你们俩松手!”

“他先松!”他们同时回应。

她无奈的说道“看见我脸上的汗了么?再过一会,撒点香料和辣椒面就直接变烤肉了。松手!”不松。“那,不松也行,咱们一起挪动一下可以吧,这也太热了。”还是不动。“若木,你死哪去了,快过来帮忙啊。”

遥远的,若木奔来挨个扯开他们俩的手,“你俩是准备把她撕成两块,一人背一半回家么?”

南木甩了甩被抓着生疼的两个胳膊,擦了一下满脸的汗走到人群后面,“你们刚才打赌来着?谁都没赢,这赌资是不是该归我们啊。”那几人瞪大眼睛,她轻吼一声,“拿来,街头看个卖艺表演还得掏几文钱呢。”

最后她以上欺下搜刮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真能从外地迁女人过去,边境的兵力、生产就都稳定了,兵役制度也可以由每户一兵修改为自愿参军,进度又可向前推进一步。转身回看他们,南木忽然心情有些低沉,一个人去了户部。

她撑着头在办公室里发呆,面前是摊开的户部帐册,余额只有几十万两。阳光从最热烈慢慢转为西沉,日暮时仍旧是那个姿势。

“左仆射在户部么?”门外有声音在问。

“在的,上午来了就没出去过,盯着帐本一天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要是没事就先回家,我去看看。”

“是,大人。”

他走进来,高大的体型把余辉挡去一大片,南木抬眼看他一下又耷下眼皮。

他轻声细语的,“该回家了。”回家?他们有那么多的房子,却都不是家。

他见她没动,眉头微皱了下,“南木,你怎么了?他们说你这样不吃不喝大半天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抬眼看他明明很近,为什么上午回头看的那一眼却觉得很远,不只与他远,与大家都远。

他见她还是没有回应,提高了声音:“南木,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那个争吵在生气。倒底怎么了?”

她终于咕噜出来,声音中有些一丝恐慌,“上午我离开你们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让我觉得离你们所有人隔了千年,那么热的时候,突然还感觉到了凉意。”

尉迟的眉头再次微皱了下,“先回家,你肚子肯定饿了。”

她又有些可怜的说道:“我动不了,这个姿势太久,半边麻木、关节卡住了。”他气结的将人从坐着僵硬的状态变成站立,又帮她拍打了好一会。“行了,可以走了。你就不能轻点,把我的胳膊都拍红了……”她挽起袖子显示他的暴力,手臂上的胎记出现了图形,像是纹上去的,他也看到了,眉头彻底打成了一个结。她问道:“尉迟,这是什么?”

他低头没有回答她,只是牵了手往回走。

今天是若木做值班宰相,晚上只有尉迟夫妻在家,沉默的吃饭、洗漱、像往常一样看各自收到的消息。不时的,南木总能看到手臂上那个图形,灯下看它,似乎有些眼熟。

“南木。”他突然出声。

“嗯?”

“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转过脸看他,“以前有些恨,现在不了。”

“为什么?”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浪费在恨这件事上。”

“浪费,呵,我居然连被恨都没资格了。”

南木很疑惑,他又被仓央嘉措附身了?“尉迟,你今天怎么了?上午突然发那么大火,现在又这么低沉?”

他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南木,我们圆房吧。”听他这样一说,她吓得立即跳起来,至少离他二米远。他哧笑的起身,“逗你玩的,赶紧洗洗睡吧。”然后就出了房间。

这一夜,她像大字一样嚣张的一人霸占着整张床。他整晚没有回来。

早上起床,问下人知道他去哪了不,下人吱吱唔唔的。也是,吃了大半个月的素,是该去吟月居补补。唉呀,他终于又开始像以前一样了,自由了、自由了,南木这些天时刻准备着的细胞立马放松下来,喜滋滋的与若木吃了早饭去官署。

若木觉得她的心情好得有些太明显了,许久不曾见了,“你今天中彩票了?喜上眉梢的。”

她笑笑的咯咯的,“中书令终于又回他的吟月居去了,从此我们在这三相府里可以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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