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瞪着他,“你……”
南木冲他俩使了个眼色赶紧去安排兵力。看他俩走远了才挽了尉迟一条胳膊,“嗳,以前在打突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又吼她:“那一样么?那是可以控的!”
“可控什么呢?我带着你吟月居的两个小鲜肉对阵五万西蛮子无异于羊入狼窝。那时你丝毫不担心我们会有什么危险,如今也不该担心的。不过是一些血而已,又不是要我命。”
“谁知道时间会有多长,流出来的是血,不是水!”
“好了好了,人定期的献血有利于新血生长,你当我献血好了行么?要是怕我流多了,下刀时那口子开小些,我们将量控制在合理的献血量之内。”
尉迟气结但也没有办法。崔慎说得是对的,回了长安再算这笔帐。
一个时辰后三万兵士点齐,重装重甲以口字排好等待最后的口令。
南木将戒指上的琥珀转至掌心方向,尉迟在她腕根划了个小口子,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手掌握成一个宽松的拳头让那些血可以包围着琥珀,估摸大概到差不多的位置了便摊开手掌。被血包围的琥珀开始有盈盈淡光溢出,每走一步那光都会轻轻的抖一下,但始终不够明亮。
外围的兵士与船上下来的倭兵战得杀声震天,而她持续了半刻钟一直没有感应到更强烈的信号来源,人也开始焦燥起来。
随之焦燥的还有镇军将军尉迟容,因为过去的时间里,他老婆在外力作用下流了不少血,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献血量很远了。
她冲着他瞪眼睛,不许他胡乱下命令,不然兵士就白死了,她的血也白流了。
忽然若木叫道:“南木,可能就在附近。”他专职守在她身边,怕她出状况。
南木一低头,看见琥珀光亮大盛,然后头一晕倒在地上。倒了也好,不用像上次一样看着日本兵将大家扎得浑身是伤。
醒来时已经近傍晚,若木连忙将那东西交给她,“他们知道我们挖到了东西,所以玩命的在冲进来,今天双方的死伤估计会超过三万。你要是没问题了赶紧关上。”
这是一个与之前的时空器形状极类似的东西,只得按之前方法试试。将那戒指放入中间的凹槽处,然后双手抱了,不久上面的确也出现了一排文字,但不是“南木你想我么”,而是“南木你爱我么”。
她看着这行字哭笑不得,可以肯定这是齐悦做的时空划开器之一了,应是在他疯了后被景阳拿走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看着若木,他用手指堵了自己耳朵。
好吧,她平静了一下,说了句“我爱你,齐悦”,然后看见它闪了一下,接着整个球体变成了淡黄色。这算是关上了么?
过了大约半刻钟,有兵士来报说海上突然没有人过来了。谢天谢地。
大约再战了半个时辰,倭人全部被灭,唐军再次取得惨痛的胜利。好在这次主将们都还全须全尾的,都没有受到致命重伤。几人看着这片人间焦土心情很糟糕,看着同样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两次而无能为力,即使是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难过,甚至一度自问难道这些真逃离不开注定二字?
第二日各地军队整军统计,本次包含东海练兵的十万在内,共死了十几万人,其中有近两万人是昨天最后这一仗死的,伤亡总量比上次还多了一万多人。
所有军队休整了几日便各自返回驻地。而安排好一切再次回到长安也已经是五月初了。一路上大家商量回朝复命仍是上次一样的说词:关闭了异世之门保证了唐朝安全,为绝后患将能助人到达的宝石毁了。
回到长安到达宫门外时帝后二人已经等在那里,这次他们不是在宫里等着,而是带着重要官员在宫外迎接。他们过去将兵符呈上,还没按惯例简要说明战事结果,李治却先开口了,“各位大人辛苦了。听兵信使来报,众位大人找到了那个可以连通异世的器物并关上了,这才阻止了倭国的入侵,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他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他们想藏起来的计划要泡汤,准备的说词都没了用。几人互视一眼,回了声“是”。
李治的脸上立即放光,虽然在武后一再的压制下他没有在众人面前要求拿出那东西,但回了大殿他便再也忍不住,急忙要见见那东西。他拿在手上异常的兴奋。
“此物如此精小,竟可打开异世之门,莫不是上古仙物?”
虽然在场的士兵都知道他们拿到了此物,可是知道他们没毁掉这东西的人的几乎没有,这个人许是以极其隐蔽的方式藏在离他们不远处,说不定一路的言行都被他掌握了,所有的回答都要格外小心。
“微臣不知,只是臣等亲眼见识过此物的危害,为保大唐安宁还请陛下允臣毁了此物,以免将来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大唐兵士再也经不起此等消耗了。”
李治脸上全是开心,连武后都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不是已经切断其芒了?列位爱卿等一路带回也无异样,想是不会再有威胁,此物便交国师保管吧。”
国师?以往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那些老神在在的角色,怎么出去两个月,突然蹦出来这个么神仙?
李治叫了声“有请国师”,于是众人就见到了罪魁祸首。
唐朝实施群相制,最多的时候宰相达到了十多位,所以宰相的实权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原本他们做过许多设想,最主流的分析是他也会成为宰相之一。
没想到竟然以国师的身份出现在朝堂,这么个妖魔化的职务的确有本钱将他们按得死死的。国师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可晓五千年后可测三千年,所有的人与事在他面前屁都不算。
还没来得及找他算帐,他却宽袍广袖的俯视他们,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李治却在招呼,“各位大人,此位便是景国师。国师一月前测得此战必胜并可获异宝,果然全都应验了。”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绝对肯定景阳是这件事情的制造者,所以他可以预埋故事结局。这个人跟他父亲是一样的人,一个为了目的制造上万人的死亡,一个为证明自己制造了这个战争。
崔慎在南木后面暗暗的抓了她的腰带,他怕她会忍不住直接冲出去抽景阳两巴掌。她却抬手施礼,一脸假笑,“见过国师。”
他笑眯眯的回了句:“南木大人果然不负圣望,此次全凭大人牺牲自己才如此迅速的结束此战,为大唐保存军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当他是在播新闻联播么,“不可磨灭的贡献”都用上了!
“一切都在国师的预料之中,何谈牺牲。不过下官虽无国师神见,却也粗通易理,国师奸门暗诲,最近可要小心。”
“多谢左仆射提醒。二圣,今日午时为安置异宝的上好时辰,还请将宝物交与我,待做法之后供于异宝台上,受天地之气供养,去其戾气,存其灵气,以全大唐之福。”
众人心里哼哼,最该受风吹雨打、去其戾气的是你景阳!
李治一听连忙将那东西给了景阳。他神棍十足的捧了出去。既然是供奉,必定有重兵把守,想要悄无声息的拿了是不太可能的。先且放下,找时机再处理。至于他这个人,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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