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
算了,好歹还在长安城里,只是金子变成了奇珍,“那这前两天支出的贺交趾王继位的国礼又是怎么回事,交趾乃番邦属国,按例最多不过五万两,怎么会是五十万两?”
李侍郎犹豫了下,“这个……国师进言二圣,交趾王其父族蒙冤而亡才导致了之前的南岭之祸,虽保南境安宁为第一要务,但施威的同时也要有些许小恩才是;再说大人您将其王室洗劫一空,他手中若无起码的物资怕也是压不住其它蠢蠢欲动之人,万一他坐不稳这位子再起战火,倒霉的还是南岭之地,所以……”
所以个毛球,交趾王没钱压制其他人,其他人就有钱造反不成?南木当初可是洗劫了他整个国家的贵族。他倒是会当好人,动动嘴皮子就花了户部一百多万两。
“替我请国师前来饮茶吧。”
南木虽为人豪爽颇有人缘,但脾气不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李侍郎怕她脾气上来得罪了国师,便劝道:“大人,二圣曾言明,国师乃世外高人,不受朝廷官员规制,即使是他们也不会辖制。”
他NB的,把自己扮成一个半仙的样子指指点点,搞出事情来还没有机构可以处置他。
她明白李侍郎的意思,知道他担心什么事情,温婉的说道:“你去请吧,他会来的。”
大约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就来了,比去请他的小吏还早到。
他今天没有像昨天一样穿得像个神棍,只是普通的白锻袍,一般贵家公子的装束。他倒是蛮适合这个时代的衣服,比他在现代穿西装打领带看着顺眼多了。
南木请他在茶桌上坐了,按照功夫茶的习惯洗杯泡茶,又上人上了些小点心、瓜果。
他打量一周,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女人的办公之地,比那些男人的处所要舒适多了。”
南木抬眼看了一下门口,李侍郎探头看了她办公室一眼,估计怕她打起或发飚,随时候在门外准备救火,她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火气,“我们在外打仗,风餐露宿、性命攸关的,你却躲在这繁华的宫墙内败家,是存心拆我的台么?”
“怎么会,你要不开心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她递给他一杯茶,淡淡的问道:“好处?!我想知道这回死了十几万兵士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微笑着拿起茶杯,闻了一下,一饮而尽,满意的点点头。“是对我们有好处。死是为了不死,不死更多的人!不要以为没有你们手中的时空器便不会再有战争,相反,如果用你们的时空器,会死得少很多。可是我也感谢你,因为此战我有了意外的收获。”
她又给他续上一杯。茶是上好的雪顶翠芽,虽是以功夫茶的方法泡制,却只是用了7分热的水,经壶泡过之后,少了一分凛冽,多了一分柔和。“异宝台、交趾国礼以及东海之战的几百万两花费你是始作俑者,所以你给我想办法再弄回来,还有以后别把手伸到尚书省来,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的。”
他再细细的品了一口,二道茶的味道明显又有不同,“你们之前的摊子铺这么大,多这几百万两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真是好茶,你这年俸怕是只能买个几斤吧。”
上一次铺的摊子中,中央粮仓、军屯建设、新政补贴等一直在实施,的确是有些大。
“你倒也识货,这东西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一年就产十来斤。”
他指指她办公室的那些顶级茶叶,“你现在是臣子,喝的却比宫里那两位要强上许多。”
她一脸的淡定,“你尽管去他们耳边吹风好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招了灾祸,我倒也解脱了。”
他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的,且有些事情他们早就知道,花自己挣的钱不关他们什么事情。不过有个事情要提醒你一下,虽然此战你流了不少血,但并不是坏事,别天天吃那些补的东西。有些东西被新生的血液稀释了,补品虽能补你也能补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最好不要吃。你这从东海回来的一路有没有觉得头没那么重了。”
好像是有一点,这一路上的针灸时间明显比以前短了许多。但他的话细思极恐,毒品、药物的依赖都是一种瘾症,可是那东西如果能吸收补品,则代表那是活的?比如蛊虫。
“你给我下蛊了?”
他哈哈大笑,“没有,那种东西只在小说中才有。你也别猜了,其实是毒血,血也是活的细胞,所以可以吸收养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代谢掉这些毒,也亏了这次没用你们的时空器,你才得用血寻找那东西,平时可没有机会让你流那么多血。”
就是说南木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大毒物,谁要咬一口喝点血什么的谁就会有事?
“你打我的那一枪不是普通的子弹吧。”
他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的摩挲,斟酌着用词,“抱歉,那枪里的子弹的确是加了料的,如果当时是普通人,即使没被子弹打死,也被毒死了。”
他居然把没有解药的毒药拿出来用,如果当时不是她扑上去,也可能就是谷梁嬗了!她差点连妈也没了!
可是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仍旧若无其事的给茶壶加水、给茶杯添茶。“你这个人真的是奇怪,放着现代那么大的权势不要,非要跑到这个只有二千多万人的唐朝来,这个数量还不及现代北京人口的一半。”
他轻叹一声,“那又如何呢,那里没有你,他到死都牵挂着你。”
“他牵挂的还有他的哥哥!”她的声音略略的有些拨高。
他却拍了一下桌子,也拨高了声音跟她讲话,“那个人的亲生父亲是害他失去一切的祸首,他才不会牵挂那个人!”
心理疾病真是无药可医,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南木心里叹了气,但她也庆幸,尉迟虽有执念,却已在放下。
“你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比你们谁都清楚!”快40的男人,在说及情感问题的时候像是从琼瑶小说中爬出来的,更像是被马景涛附体,真的佩服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国师,你确定要这样歇斯底里的跟我喝茶?”李侍郎的头又伸出来看了里面一眼,南木忽然觉得有些搞笑,李侍郎估计没想到先大嗓门的是国师吧。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他便又回到温和的状态,轻浅的微笑喝茶。第一次见他变脸这么快,她不由的抚了一下心脏,“你一个涉入政坛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只要说到他就如此激动。既然都已经换了个世界了,不能换一种活法么?”
“我换了呀,你没感觉到么?今天可有空,想约你吃个晚饭。”
她起身抓了他衣领将他往外拽,“该聊的聊过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他反手想把她的手从领子上扯下来,奈何她也太高了,他一把没能把她的手扯下来,“唉,你怎么随时都能跟我翻脸。”
“你自找的,死这么多人,搞这么多事,还花了我这么多钱!”
他一边扯她的手一边说,“唉呀,这才哪到哪呀,明天还有个更能花钱的事情,咱把手松开好么,不太好看。”
南木止住步子将他往回拽住,“你又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长江水灾嘛。”
她松了手。上一次的658年是有长江水灾,赈灾的事情还是魏元忠代表皇室具体处理的。
“三省六部没有收到邸报,皇帝也没有急召我们,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六百里急件的驿兵明天应该会到长安。我来你这之前收到了飞鸽传书,所以知道得早一些。”
有现代人参与的显庆年间各地州府的日子真是过得没什么隐私,目前这个阶段,尉迟有一支几千人的暗人队伍,南木与若木也有近两千人的情报网,现在这位大神也加入盯稍的行列,只怕哪个官员晚上与哪个小妾如何调情都能被查探得一清二楚。且很明显,他的人数量不少,素质也不差,连驿兵几时进京都能知道。
“你虽有千万两银子,养这么大的队伍怕也是会坐吃山空吧。”
“哪里,但凡你们有商铺的地方我也有,钱自然不是问题了。”
“摊子铺得挺猛的,至少三百万两没了。我真的很忙,不像国师只需要偶有灵感即可,所以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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