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脑袋没有炸出什么大问题,眼睛看东西还清楚。他们从那一片硝烟中往回望,只见三相府的台阶炸缺了一大块,屋檐豁了小口,倒了只石狮子、一颗树,地面石砖若干成粉碎状。
奶奶的,要不是崔玉莹来大姨妈不愿意出门跟大家逛,这会她怕小命便没了!立即又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听那声音的响度,怕是长孙厚与孙锦世的府上。
炸弹不是在府里,而是在门口,这是恐吓了咯。
大过年的让人不肃静,这心情简直不是用恶劣两字可以形容,南木准备爬起来让尉迟陪她去国师府。
尉迟一把拉住她,“别起来。”
她炸了毛,“不起来怎么去?他的那些狗腿子把我们大门都炸了,屋里头那十几个老的经得起他这一吓么。事情有点太过分吧,还是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们去炸他们这种事情太幼稚了,不去是让他自己来。” 咦,中书令要使坏了?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当即倒在大街上,随后像个死蛇一般被他背了进去。
府外的两个大夫被拖得滚天滚地的来了尉迟的院子,然后又只见下人们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本以为还要再借机渲染或宣传一下,不想不多久,那人就找上了门。看来他在三相府外安置的眼睛工作效率挺高的。
尉迟这个人虽是男人,但化妆的技术的确是一流的,南木跟个僵尸一样躺在床上,脸上比白墙还白,那几个擦伤显得格外的刺目。
景阳急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尉迟冷着脸问房间的下人,“谁让他进来的?三相府的门是菜园门么?”
景阳也冷冷的,“我想进来,你的下人拦得住么?告诉我她怎么了!”
“国师可真是好演技!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到我三相府的大门被炸成什么样子么!你居然在这个世界用热兵器,一用还是同时引爆了三颗!你想干什么?!”
“尉迟容,事情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你也别泼我头上。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景阳掷地有声。
尉迟咆哮道:“交待?什么交待?自己把自己府门炸了?她旧伤在身,现在又伤了头部导致昏迷不醒,我看这年咱们也别过了,我们俩个清算一下吧。”
景阳也失体统,叫嚷道:“神经病!这事情我跟你有什么好清算的。我把她伤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是我让人干的,绝不会让她在门口的时候引爆,你不是号称很聪明么,我看你比头猪也聪明不到哪去!”
尉迟起身拖了景阳往桌子边拽,“安景阳!长江水患时丢失的那批炸弹不是这种,你自己看看桌上那剩下的碎片,是你们新研究的小型炸弹!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南木微微睁了一下眼,看见景阳去拿了那碎片看。然后见他铁青着脸冲了出去。
南木问道:“你说,前一次他是被祖苇当了猪队友,这一回是谁害他丢了这些东西的?”
那些炸弹的碎片的确不是旧款那种又厚又粗的铁片,上面还有‘显庆三’几个残留的字。那就是说那东西是今年新制的。
“丢倒未必,可能只是顺手顺了几个。”
“顺了几个应该是要我们的命啊,炸大门算几个意思。恐吓这种事情在这个阶段已经没意义了吧。”
“又或者,其实他的敌人不止只有我们,是真的有人想栽赃他。不过无论样,让他去查吧,他的手段那样狠,省了我们出手收拾,大过年的,有这功夫,不如我们去游湖、放烟花。”
“可,三个大门都炸成这熊样,全长安的百姓看着,这也太难看了吧。”
“就这样吧,工匠也要过年的。再说炸的是大门外面,门又没坏。”
这样破破烂烂的大门口真的好么?
“禀中书令。”说话间外头有下人过来,十分的郑重其事。
“说吧,什么事情?”
“长安府得知我们三个府门被炸,报了宫里。宫中遣了内侍官过来询问,中书令是否……”
都这个点了,他们派个人过来,还真是……南木只好躺回床上装晕,着人将那内侍请了进来。
内侍进来极客气,“中书令大人好。”
“内侍大人好。”
“老奴得二圣令,过来看看四府是否还安好。”
“除了左仆射受伤昏迷,其它各府皆无人员伤亡,多谢二圣关心。”
“左仆射受伤?”
“是的,前几日她受了重伤,所以行动不是很灵活,便没有躲过这个灾祸。不过已有大夫看过,如若明日能醒,便无大碍。”
“哦,那便好、那便好。左仆射是朝中的栋梁,新春复朝后有诸多事项要主持,多劳中书令人大人操心了。”内侍官这话说得奇怪的,丈夫照顾妻子,还要别人谢谢?
尉迟轻笑,“内侍大人说笑了,她虽是左仆射,也是我的夫人。自是应该好好照顾。”
那内侍连忙说道:“是老奴失言了,中书令极疼左仆射是朝野尽知之事,哪里需要老奴多言。二圣让老奴带了灵芝与高丽参,这便交与中书令。既然已经知晓情状,老奴这便回宫中复命了。”
“大人请慢走。”
送走了这个内侍,尉迟却笑着从外头进来,“想来是安生太久了,个个都又活络起来了啊。”
南木爬起来,“你是说这几天的动静宫里头也有份?”
“不好说,功高震主向来帝王最忌讳的。不说这些,明天我们吃完年饭便去曲江池如何?”
哟西,这个她是真喜欢。“可有美人表演?”
“当然。”
“准了!”
“多谢夫人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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