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去找水源清洗的时候,江冉和纪方也回到了正建到一半的树屋旁。
尽管沿途给傅柏做了记号,可他还是差点走丢,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这里来。
“我差点找不到你们,”傅柏喘四处张望一番,“纪方去哪儿了?”
“我们在建树屋,他去找承重的木头了,”江冉往他身上一瞧,“你怎么受伤了?”
“小伤,被灌木划的。”
江冉点点头,等傅柏走近几步,却立刻又捂住了鼻子:“你身上怎么还是一股味道?”
傅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尽力了……你知道吗?我洗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好大一只蜘蛛,特别吓人!”他比划着:“比我一只手还大!有一只小狗那么大!”
江冉了然:“你说的是亚马逊食鸟蛛吧?”
傅柏:“什么东西???”
“亚马逊食鸟蛛,那是世界上最大的蜘蛛,它的体长可以达到三十公分,和你说的差不多。”
“可能是吧,”傅柏后怕地摆摆手,“它可吓人了,那么大一只,身上还都毛茸茸的……它要是咬我一口,我肯定没救了!”
江冉顿了顿才说:“亚马逊食鸟蛛对人类来说是无害的。”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
“骗你做什么?你又不在它食谱上,”江冉笑了一声,“亚马逊食鸟蛛在爬虫界的名声还挺不错,攻击性也不强。退一步说,即使它咬你一口,应该也不会把毒液注射进来,疼痛感不会很强的。”
傅柏听她这么说,哆嗦不止的肩膀才渐渐消停下来。
好吧,合着还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小蜘蛛根本对他没兴趣?
眼见江冉还要往下科普,傅柏一把拉住她。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跟拍球,用蚊子似的声音说:“直播间还开着呢……你给我留、留点面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江冉笑着说,“不就是把个小可爱当成大魔王了嘛,又没有什么好笑的。”
傅柏怒瞪了她一眼。
都说了给点面子!还要说!
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
江冉瞧见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终于住了口,笑着比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傅柏有些好奇,他往前凑了一点:“你在做什么啊?”
江冉头也不抬:“送你的礼物。”
傅柏傻眼了。
礼物?送他的?
骗人的吧?
傅柏一边心中打鼓,一边又凑近了些,想瞧瞧江冉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然而刚靠近一点,江冉猛然抬起头来:“做完了!”说着便把手中的东西朝傅柏递过来。
傅柏脸上疑云遍布,没有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只谨慎地问:“这是什么?”
“哎,一个用草叶编的花环而已,你紧张什么!”江冉一边调笑着一边扯过他的袖子,径直把花环戴到了他的头上,“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拍张照。”
傅柏心里头的疑虑仍旧没有消失。
但他也没有动,只是小心翼翼地望向江冉,等着瞧她要干什么。
然而等到照片都拍出来了,江冉还是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傅柏凝神看向她拍摄的照片。
照片上的自己穿着节目组派发的迷彩防护服,脸上已经清洗过了,回来的路上却沾了几道灰土,颇有几分战损制服系的味道。
再往上看,头上带着的那一个小花环更可谓是点睛之笔——
花环的制作材料以绿叶为主,整体上并不花哨,墨绿的色调反而衬得人更为精神,满是朝气蓬勃之感。唯有耳后的位置若隐若现着半朵小白花,简单朴素,却正好是整张照片的核心之处,骤然让整体人物都显得柔和了两分。
江冉自得地问:“把你拍得很帅吧?”
“还算可以吧,”傅柏矜持地说,“主要是本人长得比较帅。”
“嘁——”
傅柏看着显示屏上的照片,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
或许江冉这次真的只是好意吧。
是他多虑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
江冉问:“你听说过结草衔环的故事吗?”
傅柏:“?”
“结草衔环是两个典故,都是地球纪元里发生过的事情。”
江冉科普道:“结草讲的是晋将魏颗,他年轻时放过了一个女人,后来与秦军交战时被那个女人的父亲所救,对方用草编的绳子帮他套住了敌人,来报答他当初的恩情。衔环的故事也差不多,讲的是黄雀用环佩相赠来报恩的故事。”
“雨林里条件比较简陋,我就在结草衔环里各挑了一个字,做了个草环送你,”江冉铺垫了半天,总算问到重点,“你觉得这两个故事在教育我们什么传统美德?”
傅柏满脸都写着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