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1 / 2)

转眼半个月过去, 甄宓怀孕已近四个月了。这日, 她清早起来, 觉得精神还好,便把侍婢东袖叫到榻前, 问道:“这些日子我害喜得厉害,已许久不曾过问府务了,府里的姬妾们都还安分么?”

东袖放下手里的毛掸, 过到榻边来替甄宓掩上被角, 道:“安分,现有侧夫人每日主持着晨昏定省, 侧夫人虽桀骜不驯,但还算能干,姬妾们都怕她,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夫人安心就是。”

甄宓穿了身淡青无纹的中衣,乌黑柔顺的长发如溪流般自她的肩头蜿蜒而下, 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叹道:“她就是太能干了,我才放心不下。而今我怀孕已过三个月了, 不似初时那般难熬, 你得空去知会侧夫人一声, 从本月望日开始, 晨昏定省仍由我出面, 就不劳她费心了。”

东袖本想劝甄宓再休养一段时日, 但想起年幼的曹睿,心知甄宓的苦处,也就把话咽了回去,道:“是,奴一会儿就去。”

甄宓又问:“谢氏呢?我已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东袖道:“谢夫人对夫人甚是挂念,隔三差五便过来探望夫人,只是夫人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适,奴和子衿便把她拦下了,没让她进来。她还去探望过小公子几回,如今曹睿公子已跟她混熟了呢。”

甄宓点点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月月末便是要上交冬衣的日子了,现下已快到月中了,任氏是不是还没让织室的人把衣料给谢氏?”

东袖愣了愣,道:“这……奴倒是不知,不过,谢夫人来了好几回,都没提起这事,看着不像是为此着急的样子。”

甄宓道:“她倒是想得开。也罢,你去告诉任氏,若是谢氏再派人去织室取衣料,给她便是,若是拖得太久,延误了上交冬衣的日子,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东袖答应着,把子衿唤进来伺候甄宓,便出门去了。

过了几日,是甄宓出面主持晨省的日子。这日府里的姬妾都来得格外早,天还没大亮,屋里便莺莺燕燕地坐了满座。

辰时时分,甄宓才不紧不慢地从内室里出来。一个多月不见,她仿佛比从前憔悴了些,容色不似往日艳丽,但那一种温静恬柔的神态,是孕中女子才有的风情。

郭照看着她轻绸外裳下微微凸起的小腹,只觉心中酸楚,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带领众姬起身道:“妾等见过夫人,请夫人晨安。”

甄宓由侍婢搀扶着在主位上坐了,道:“都坐吧,不必多礼。”眼光向堂下扫去,只见右手边首席的位子空着,甄宓便问:“谢氏呢?”

郭照道:“谢氏方才曾派人来传话,说公子还没走,怕是得晚一会儿才能来。”

甄宓道:“也罢,服侍子桓要紧。”

任贞接口道:“夫人,按说您现下正在孕中,妾等不该多事,但这段时日以来,公子十天里有七八天是在谢氏屋里的,连侧夫人都见不了公子几面,妾和宋氏、苏氏更是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公子了。今日夫人亲自出面主持晨省,她竟还敢迟到,焉知不是恃宠而骄!”

任贞惯擅拈酸吃味,更仗着有甄宓撑腰,什么话都敢说,宋氏和苏氏都低头不语。甄宓道:“谢妹妹新近入府,子桓自然喜欢她多些,过些日子就好了。况且妹妹这段日子侍奉子桓着实辛苦,咱们也该多体谅她才是。”

任贞哼了一声,还待再说,甄宓已吩咐道:“来人,给各位妹妹上些茶果,咱们别光顾着说话。”

任贞却也会看眼色,知道甄宓不愿多说,便闭上了嘴。

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谢舒才来,进屋俯拜道:“妾晨省来迟,还请夫人和各位姐姐见谅。”

甄宓温和道:“无妨,去坐吧。”

任贞拈了枚葡萄在手,阴阳怪气地道:“若不是为了等你,我们早就该散了,妹妹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谢舒没接话。甄宓道:“谢氏,我曾命你协助侧夫人置办冬衣,这眼看快到月底了,冬衣置办得如何了?”

谢舒道:“请夫人和侧夫人放心,咱们府里的那份,连同卞老夫人的一份,定能赶在月末之前如数上交司空府。”

甄宓道:“我有孕在身,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实在忙不过来,可以让东袖和子衿带人过去帮你。”

谢舒道:“不必劳烦二位姐姐了,多谢夫人。”

甄宓道:“也好,你与侧夫人既要侍奉子桓,又要主理府务,兼且置办冬衣,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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