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1 / 2)

这日谢舒从司空府定省回来, 便去了甄宓的正院。还没进门, 听得曹睿和自家儿子正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像是吵起来了。

谢舒进了屋, 只见两个孩子正坐在毡毯上争抢一把小木剑,甄宓的小女儿曹慧趴在一旁瞧热闹。地下摆着几盘瓜果、糕点并几样玩具。

甄宓正坐在窗边看账, 抬眼见她进来,招呼道:“你回来了。”孙虑也唤道:“娘!”

谢舒应了一声, 对甄宓道:“我来接大圣回去。”

孙虑听了很不情愿,忙往曹睿身后躲了躲。甄宓见了笑道:“他还没玩够哩,冬日里难得过来一趟, 就让他多待一会儿吧。”伸手拉谢舒:“你也过来坐,暖一暖身子再走。”谢舒便坐了。

甄宓命人把火盆挪近些, 又送了茶果上来招待,问道:“母亲近来安好么?”

谢舒烤着火道:“好。老夫人听说又添了个新孙儿,格外高兴,还问起睿儿和慧儿, 对他们挂念得紧哩。”

甄宓道:“都说隔辈亲,这话是没错的。这段日子劳你代我尽孝, 待开了春天时好了,我还是亲自去向母亲定省。”

谢舒问道:“夫人的身子可大好了么?”

甄宓叹道:“月子里坐下的病, 终究是不能大好的。不过已比去年好太多了, 倒也不妨事。”

谢舒道:“那便好。妾身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毕竟夫人才是正室媳妇, 妾身如此越俎代庖, 总归是不妥。只是怕夫人的身子尚未养好,便一直没敢提起。”

甄宓笑了笑:“你我之间有话直说便是,无需顾虑。”又问:“是不是崔氏又难为你了?”

谢舒道:“也算不上为难,崔夫人历来如此,妾身也惯了,何况老夫人也很护着妾身呢。”

话音刚落,却听有人道:“定是她又欺负你了!崔氏那个泼妇,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谢舒转头看去,见是曹丕从内厢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寝衣,披散着头发,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甄宓轻声埋怨道:“你说什么浑话,孩子们都在呢。”

曹丕看了眼屋里的三个孩子,毫不在意,踱到两人身边,见案几上搁着几盘鲜果,便挑了一颗枣子用袖口擦了擦,对甄宓道:“舒儿是侧室,不好与崔氏犟着来,你却是她的大嫂,管教她是天经地义的。往后去司空府定省,记得敲打敲打她,替舒儿出口气。”咬了一口枣子。

甄宓笑道:“知道了。”谢舒嗔怨道:“夫人性子温和,从不与人起冲突,你这不是为难她么?”

曹丕嚼着枣,含糊道:“我让她替你出气哩,你还不领情?”

甄宓道:“你的头还疼么?”

曹丕道:“怎么不疼?昨晚不该贪喝那几杯的,不过这枣子又甘又脆,倒是解酒。是打哪儿弄来的?”

甄宓道:“是甄氏族人捎给我的,也不多,只得了一筐。”

曹丕又拿了一颗:“你娘家人怎地想起来给你送吃的了?往年可没见他们送过。”

甄宓道:“族里有事央我做主,才顺路捎了些家乡的土产来。”

曹丕好奇道:“何事?”

甄宓叹了一叹:“我有位从妹,算来是我的堂亲,去岁父母染病殁了,又没有旁的亲戚可以依靠,只得暂且寄住在族人家中。但如此下去不是长远之计,族人便来求我想法子安置她。”

曹丕吐出枣核:“那夫人是怎么打算的?”

甄宓道:“族里的意思,是想把她送到我身边来,或是由我出头,给她说个人家嫁了。可她年纪还小,尚未及笄,这时候嫁人未免太早了些,若是把她接到身边,府里又都是姬妾,还有男子,她一个黄花闺女,未免有些不便。”

曹丕随口道:“有什么不便的,若是实在没法子,把她接来也罢,养上两年,也该出嫁了。左右咱们府里人多,也不差这一张吃饭的嘴。夫人若是因此愁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甄宓道:“多谢夫君体谅。”

曹丕便转了话头,调戏起谢舒:“我与夫人说话,你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明知我宿醉难受,也不给我倒杯水喝,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谢舒只得执起茶壶,斟了一碗茶汤递给他,没好气地道:“自从挨了军棍,就日日告假在家躲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酗酒无度,还好意思说我?也只有夫人脾气好,肯惯着你罢了!”

甄宓掩口笑道:“你以为我没为此说过他?他也得肯听才行啊。”

曹丕喝了口茶,皱眉道:“小妮子竟教训起我来了?我的腰伤还没好哩,歇一歇又怎么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那边曹睿和孙虑却闹了起来,仍是为着争小木剑。

曹睿虽然年纪比孙虑长些,却抢不过他,急得嚷嚷道:“娘!你看孙虑!”

甄宓侧首看了看,曹丕也喝着茶,转身看着。甄宓便道:“弟弟想要,你给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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