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八月初九这日, 从辽东传来消息,曹操率军与单于王蹋顿、楼班卒遇于白狼山,几场交锋下来, 各有胜负。

前线军情告急, 许都城里的情势亦不容乐观,这晚起更时分刚过, 曹植便在屋里坐不住了, 频频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杨修在棋盘上落下一颗子,抬头看看他, 道:“你别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了, 看得我眼晕,过来坐下, 陪我下棋。”

曹植对着门外黑沉的夜色凝望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才走到杨修对面坐下, 叹了一叹,从棋罐里拈了一枚棋子,随手下在了空隙处。

杨修见他落子没有章法,显然是心中焦躁, 道:“你急什么?时辰还早着呢。”

曹植盯着棋盘犯愁道:“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挡得住刘备。”

杨修不以为意地道:“你的兵都调来了,挡得住挡不住, 也只能认了。你若真害怕, 当初就该听我的, 把内鬼揪出来杀了, 岂不安稳?”

曹植抬眸晲了他一眼:“你说什么风凉话?我这么干,你不是也同意了么?”

杨修这才笑道:“放心吧,出不了岔子,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

说是如此说,但曹植仍是安不下心来,一局棋也下得不得章法,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杨修围了个密不透风。眼见就要输了,曹植烦躁地将棋子一丢,道:“不下了!”又起身走到门口去了。

杨修无奈地笑笑,抻了个懒腰,看看案头上的漏壶已差不多是戌时三刻了,便起身慢悠悠地穿戴铠甲。

他是个文士,平常甚少穿这些沉甸甸的铁疙瘩,直折腾了小一顿饭工夫,才勉强穿戴利落,扣着腰带走到曹植身边,道:“快到二更了,待会儿外头一乱起来,咱们就出去。”

曹植点点头,愈发紧张起来。很快更鼓响了两声,到了刘备约定攻城的时辰,杨修饶是淡定,也不免提心吊胆起来。

谁知过了一刻多钟,外头却仍是静悄悄的,曹植和杨修面面相觑。又等了一会儿,眼看二更将近,都快三更了,曹植终于耐不住了,道:“走,出去看看。”

两人骑马来至司马门,上了城楼,曹真过来行礼道:“中郎将,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曹植狐疑道:“今晚城外没什么动静么?”

曹真听他这话说的,好像城外该有什么动静的似的,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没有,今晚内外无事。最近前线正在打仗,属下怕后方生乱,加强了城防,中郎将放心就是。”

曹植不信,亲自攀上城垣向下张望,杨修也越过墙垣向外看去,但见天幕上一弯弦月洒下清辉,幽微地照亮着城下的方寸之地,到处都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见不到,连墙脚下秋虫的鸣声都清晰入耳。

杨修转头问曹真道:“城外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曹真笃定地道:“没有,司马门城门冲南,直面荆州,大司空怕南人从背后偷袭,临行前曾下令坚壁清野。如今城外十里之内,连树都没一棵,别说人了,耗子都藏不住。”说着,不由得疑惑道:“杨长史问这作甚?”

杨修不好说,看了看曹植。曹植从墙头上下来,道:“我得了线报,说今夜刘备要来攻城,走司马门。”

曹真吃了一惊:“中郎将怎么不早说?属下也好多调些兵力守城,这时辰……怕是来不及了。”

曹植道:“我已在城内布下了重兵,想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便没声张。只是线报说刘备二更来,现下都三更了,还没动静,怕是消息有误。”

曹真听说曹植早有准备,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却又倒提了一口凉气,急急问道:“中郎将调了多少兵过来?”

曹植道:“三千——从另外三个城门各抽了一千。”

曹真一拳砸在掌上:“坏了!刘备走的若不是司马门……”他话未说完,曹植就明白了,也慌了神。

没过多久,城内东北方忽然乱了起来,顷刻之间便人声鼎沸,火光大盛,映亮了半边天幕。曹植见状浑身都凉透了,拔腿就往城楼下跑。

曹真毕竟是战场上大风大浪过来的,急而不乱,一把揪住他道:“你别慌,其他三个城门就算被你抽调了兵力,也还剩数千之数,足够抵挡一阵了。我在此守着,以防司马门生变,你先带骑兵过去应战,让杨修带步兵随后压上。”

曹植忙答应了,下了城楼,把兵符交给杨修,让他去征调提前布下的三千步兵,自己率领曹真麾下的二百精骑向城东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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