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上的冷锋出鞘的时候,我并未感到任何的心慌和害怕。
因为身边站着两位实力强大的柱。
在空气中的震荡发出爆炸般的响声时,一道熟悉又恐怖至极的压抑感从天而降。巨大的轰鸣在重物落地和碎裂的石块上,爆发出灰尘和气流。
把在场所有人的羽织都吹的翻飞不止。
就像是某种信号,天空中的星辰在仿佛在瞬间被遮掩,大片的厚云挡住了头顶的这块位置,一丝缝隙也不漏。
巨响让大家的视线看向了滑坡车厢的旁边。
显眼的粉色头发和身体上的刺青,恶劣的表情正彰显这人面对柱时的极度兴奋。
他转过身子,肌肉鼓起,眼瞳中大咧咧的‘上弦·叁’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
炭治郎在对上鬼的视线时,脑子里只有‘上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想法’。随即,充斥着鬼舞辻无惨味道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门。
瞬间被炎柱的刀给斩断。
鬼没有停下拳头,他的另一只手也从下方打了出来。
蓝色的浪花把拳头给斩落在了炭治郎刚刚站立的位置。
而炭治郎被推倒在另一头的地面上,额头全是汗滴。
二击不中,水柱的浪花顺势蜿蜒直上,目标是鬼的脖颈。
像是知道己不能再对炭治郎下手,他舍弃了自己的半个脑袋,知道躲不开便任由攻击削掉小半部分的头骨,然后全身而退。
炭治郎的瞳孔缩小,有些狼狈的呆在刚刚跌倒的位置,我赶紧移动过去伸出手想把他给拉起来。
“刀...不错啊。”上弦叁的眼神透露着兴奋,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小半边额头,在放下手的时候,他的缺损的脑袋已经长好。
我见炭治郎的样子捏了下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掌心里都是冷汗。
阴气逼人的森冷之感,强大的愈合能力还有那一击的速度和力量,都让人难以置信。甚至那种打法,让人遍体身寒。
“我无法理解,为何要优先攻击这个少年。”炼狱说话的同时,富冈义勇拿着刀站到了我们三个人的面前。
“先躲开,这不是你们能插手的....至少现在不行。”富冈义勇说道。
“...哦..哦”伊之助还没回神,他同样的被刚刚的动作给震住,甚至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
炭治郎咬着牙四处环顾,他的武器在翻滚中不知道掉哪里,视线在触及我身上的绷带之时,炭治郎握紧了拳头扶着我往后退去。
“因为觉得他会妨碍我和你们的谈话”上弦叁轻轻松松的说着,但他应该是有收到无惨的指示。
“你和我们有什么要说的?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讨厌你了。”
“是吗...我也讨厌弱者,看到弱者就反胃。”上弦叁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躲在后面捂着后背的我。
“?”炼狱看到鬼的眼神,脸上连带着表情都消失。
“我有个很棒的提议,干脆你们两个也变成鬼怎样?一看就这么强,还有上次的水柱,他又是什么柱?火柱?”猗窝座对着富冈指着炼狱说道。
“水柱和火柱,都成为鬼吧!”
“我拒绝”炼狱的声音因为鬼的话而没有了温度。往日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炎炎的热量,但这个时候,炼狱冷着脸说出的仅仅只是这三个字,如同夹杂着冰碴,简短的让人打颤。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猗窝座。”
“...”富冈义勇拿着刀根本就没想开口,他眼神毫无波澜,再次看见这只曾经对他造成伤害的鬼没有什么波动,同样的就像在看地上一坨泥巴。
“...”猗窝座在这个水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不愉快,但同时遇到两位强者使得他忽略了这种感觉。猗窝座又话锋一转,颇为兴奋的说道。
“你们的斗气,都接近至高领域。”
“火柱和水柱,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还没有踏入至高领域。”
“因为你们是人,会变老,会死...只要变成了鬼,无论是一百年,还是几百年,你都可以持续不断的锻炼,可以继续变强!”猗窝座迷了眯眼睛,里面透露出对力量的追求。
“老去或者死亡,都是人类这种短暂生物的美。”炼狱发声打断了猗窝座的话,虽然语气淡淡的,但能感受到里面的不耐。
“因为会老,因为会逝去...所以才无比的珍贵。所谓强大,并不只针对肉体这种词语,我背后之人并不弱,不要侮辱他们。”
“我和你的价值标准不同,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变成鬼,无意义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炼狱手中握着的刀在被转动,看起来,他已经不想和面前的鬼继续这种谈话。
“是吗...”
话语落下的瞬间,猗窝座展开了脚下的雪花方阵,摆出了攻击的姿势,连带着空气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不变成鬼的话,就只能杀了你们,太可惜了。”猗窝座的站位和动作都发生了变化,他的手势和拳头扬了起来。
眨眼的一瞬间就和炼狱缠斗在了一起,富冈义勇的水龙也夹杂在火焰里面进行碰撞。
因为曾经和这只鬼对过招,富冈义勇知道上弦叁的强悍。在上次的战斗中,鬼根本没有使出这样的动作,并且把他给重伤....黑崎真冬子说的没有错。
这只鬼很强。
富冈义勇握着刀的手紧了三分。
...
打斗的冲击使得空气被震荡,巨大的灰尘挡住了视线,炭治郎发现自己的眼睛追不上战斗的速度,当他尝试去捕捉鬼的拳头时,那个位置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下一个地方。
只能看得到刀锋的冷光,在夜色里折射出不间断的剑影。
“我以前杀掉的那些柱里,还没有火柱呢!!也没有答应我邀请的人!!”猗窝座兴奋的跳上了半空,展示了他卓越的弹跳力,也正因为这一下子的说话,炭治郎才看的见鬼和柱的身上的血迹。
“我不明白,同为极尽武道之人,为什么看不清事实呢?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鬼啊!”
“看着同样拥有武道才能的人,丑陋的衰弱下去,我很难受!那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简直让人作呕!”
“所以你们还是趁现在年轻强大的时候死去吧,炼狱杏寿郎!”
猗窝座说完,倒立在半空中隔着距离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炼狱打来,速度快到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隙,只有残影。
‘破坏杀·空式!’
炼狱手中的刀朝着半空划出圆,刀锋上的火焰就像旋涡般扭转着化解了隔空的招式。
是炼狱师傅的炎之呼吸·四之型 盛炎之涡。
如果炭治郎观察的话,一定看不太清楚,但在我的连接状态下,清晰的能察觉到鬼的拳头隔空那么多距离就打了过去,速度快的连一瞬间都不到。
这就是极尽武道的鬼吗?太犯规了吧...为什么拳头还能隔着老远还能打到,是拳头上的气吗?
在我因为这一招而站起身的时候,巨大的浪花卷着潮汐在鬼落地的位置划出直线,但鬼的身体却扭转着直接用拳头迎上攻击。
拳头当然被斩断,但是鬼也因此借力跳开,落在了远处。
更加犯规了。
用这种....耗损的方式来改变致命攻击。
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在此刻同时意识到,鬼可以打出有效的范围攻击,这样他们就难以斩断鬼的脖子。
‘不能拉开距离,只能近身战斗。’
两人在瞬间左右突进到了鬼的身边,速度之快,只在刚刚的位置上留下一道未散尽的烟灰,和踏裂的地面。
“反应很出色。”
夹击的火焰和水龙并未让猗窝座慌乱,他用手臂挡住攻击,跳开了原地。
如法炮制!
他的手臂瞬间又长好。
“这么出色的剑技,你们会渐渐失去的啊,难道都不难过吗?!”
“闭嘴!!难过你妹啊!!”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打破了看似惬意的战斗,猗窝座的眼睛转向了躲在车厢那边的人,是和火柱身上类似的图案...
果然,不打死那些烦人的蚂蚁,对话就会这样被打断,干扰他的兴致....
猗窝座扬起的嘴角撇了下来。
..
炭治郎被旁边之人的出声吓一跳,虽然插入打断别人对话很不礼貌,但现在不是去想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他看到猗窝座眼神瞟过来的时候,立刻起身站到了面前,试图挡住那如同毒蛇般蚀骨的视线。
“烦人的弱者。”
“真冬子并不弱!”
“火柱和水柱,不要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弱者,拿出你们全力,专心对付我!!”猗窝座的嘴角再次扬起,他脚下的方阵发出了更加扭曲的波动。
炎之呼吸·五之型 炎虎!
水之呼吸·肆之型 击打潮!
两人脸上全是青筋,手中的刀带起的火焰和水龙同时对着猗窝座的拳头进行着碰撞。
激烈到无法形容的打击,武道极致的碰撞,就算是两个人对上一只鬼,居然看起来势均力敌!除了土木飞扬,地上的碎石被震荡的到处乱溅,猗窝座的表情非常的稳....就好像他知道,就算是两个柱也无法打败他一样。
在我紧张的握着拳头的时候,淡淡的薄雾带着冷月般的银光,朝着鬼的背后袭来。
“霞之呼吸·肆之型 平流斩!”
猗窝座的表情变了。
专心和前方的打斗在攻击到达背后之时,他脚下的方阵在剧烈的颤动,身后的气在告诉猗窝座,背后有袭击。他的眼神骤变,瞬间做出了反应。
“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他脚下的方阵在被攻击到脖颈的时候震荡起来,刚刚的招式还有面前的招式....居然扭曲般慢了一点。紧接着无数的气弹和伴随脚底下的方阵,以他自身为中心,在一瞬间向四周发射。
气的形状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让炭治郎张大了嘴。
同时躲在一边观战的我们居然会被波及。
威力骇人的招式范围太广,也太过突然!炭治郎都能看见那气弹隔着十来米朝着自己的位置打过来。
这么强力的招式距离那么远都能打到这里,那在身前的柱们呢?!炭治郎率先挡在了面前,手中的刀早在翻滚的时候遗失,他没有办法用剑技挡住这波无差别的攻击,但身体却站了出来。
伊之助也跳到前面,手掌颤抖的握着刀挡在了炭治郎的旁边,但我的刀比伊之助和炭治郎更快,赶在了气弹过来之前,打偏了气弹的方向。
这股气太过于霸道,刀尖的前端部分出现了缺口。视线在看到刀上的裂痕时,我的心脏就那么强烈的突突直跳,抬起头去感应前方的动静。
柱呢??他们还安全吗??
在扫到前方地上一大滩的红色时,我张着嘴,呼吸骤然停了一瞬。
那是柱们的血吗?
一望无际的蓝色水平面,波纹点点,巨大的雾气蔓延在水面上让人看不真切,但这场景相融,相互交织的模样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就好像只是海面上升腾起了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周围一样。
这场景毫无间隙的占据了全部的目光,我张大了嘴巴,看到炼狱师傅金色头发上染红的血液,还有他身前两道站的笔挺的人影。
富冈义勇在关键的时候使出他的自创技,但这并不能完全防御掉鬼的范围攻击。几人和鬼距离过近,但好在霞柱迅速改变了招式,三个人一起防御掉了鬼打过来的气。
但还是不行,拳头像是知道他们的一招一式,总是快一步的紧紧跟随,躲不掉全部!!
当霞雾和蓝色的海面散去,鬼的伤势已经快速合拢,而他们的身上却有道道血痕。